從李子越明明穿戴齊全卻在他眼裡宛如赤身裸/體般開始。
李子越的眉眼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勾人的水霧,他的眸要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潤著晶瑩水光,唇綴著淺紅,而下方是他勝雪的膚色,透出一點薄汗。
陽光從窗入,落到李子越身上,他背對著張斂,光影亮了他半個身體,使得張斂見他隱在外衣下腰腹向里凹的曲線。
那裡多柔軟,只有張斂知道。
偶爾李子越身上留有屋外的冰渣,冰悄無聲息地在他鎖骨處融化,匯成一點叫人難以看見的水珠。
水珠順著李子越光潔的胸膛滑下,直到被腰側衣料吸收。
張斂甚至會去想像水珠最後的溫度,他甚至會在看到李子越下裝那刻感到莫名的煩躁。
他甚至會去嫉妒一顆消失的水珠。
現在在他心裡的東西不再是單純的,裝滿小小驚喜的蛋,而是藏著諸多強烈又恐怖感情的潘多拉魔盒。
惡劣。
下流。
可恥。
自小張斂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母親只當他是最佳實驗品,周圍人鮮有關心他,諸多惡意朝他襲來,為了自保,張斂只得將所有自然情緒壓抑在內心深處,他變得麻木不仁,變得冷淡,變得如機械。
而這一切在遇到李子越那刻全部轉變。
愛的欲/望似滔天火焰,又似迎面落下的萬丈瀑布。
張斂無法處理如此複雜又繁多的感情,因為在他最應該學會「愛」的時候,在他幾歲垂頭坐在牆角的時候,沒人伸手來教他。
因此張斂在處理對李子越產生的這些情愫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噁心。
他從未仇恨引發他生出這些感情的李子越,然而也未想過向李子越發出難以承受的求救。
張斂只有一遍遍再次壓抑自己,再次厭惡自己。
他無助地坐在餐桌前,慢慢咽下名為患得患失的食物。
他的身體裡好像長出了兩個他,一個是乖順的弟弟,只會對李子越歪頭說不知道,一個是由情感魔盒生成的,想將李子越吃掉的欲/望怪物。
我想偷窺你。
我想觸碰你。
我想親吻你。
我想親手脫去你的衣服。
我想把你壓在身下。
我想接受你所有的引誘,吻你的眼淚,咬你的喉結,再在鏡前讓你看著我把你一點點吃掉。
我想把你禁錮起來,我想親手拷住你的四肢,讓你永遠無法逃離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