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身旁的婆子上前兩步,重重點頭,「夫人放心,老奴必然盯緊了陸娘子。」
「辦的漂亮些,莫要讓老爺再煩心了。」衛氏落下一句,旋即轉過身子,朝著鎮國公離開的方向追去。
耳邊終於清淨,陸嫚嫚跌坐在地,後背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
「嫚嫚。」
身後傳出一聲輕響,陸嫚嫚聞聲回頭,與暗處的一人對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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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雨下了一夜,門一開,滿園草木氣。
天色尚陰著,各園也免了請安。
梁晚余幽幽轉醒時,床下早就空了,又不見謝庭玉。
「玉露。」
聽見主子招喚,玉露從外頭探進頭來,見梁晚余起了身,趕忙走進屋中,將洗漱用的東西遞到她手邊,「小姐醒了,姑爺一早就去侯府找老爺了。」
梁晚余將打濕的汗巾敷在臉上,小聲應了句好。
玉露站在小姐身後,抬手挽起她的素髮,低聲道,「今兒天色不好,小姐可要派人過去跟老爺說一聲,喊姑爺早些回來?」
「這個時候,爹管謝庭玉正是管的緊呢,怕是下了雨也不會讓他回來,說不定還要怪我幾句。」梁晚余坐在桌前,任由她擺弄,「萬事開頭難,若是因著一點小雨就叫他回來,豈非與我那婆母成一個心思了?」
玉露自知多嘴,抿唇笑了笑,「婢子也是怕夫人憂心姑爺,若是姑爺淋雨受寒,她怕是又要怪到小姐身上。」
「隨她去。」梁晚余闔上眸子,語氣,「謝庭玉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就是父母慣縱的結果,她若是還惦記著國公府的基業,就該同我笑臉相待。」
「小姐說的是。」玉露手上麻利,替她梳妝挽發,「昨兒夜裡,蘭園鬧起來了,說是陸嫚嫚禁足期偷跑出府,被國公和夫人抓個正著。」
聽罷,梁晚余睜開了眼睛,壓低聲音道,「昨日不是叫你跟上去了嗎,可有什麼發現?」
玉露走到門口,謹慎的關上了門,而後折返回來,「婢子一路跟著她,先去了雲山書院,而後進了玉雅居,在裡頭足足待上了兩個時辰才出來。」
「玉雅居?」梁晚余挑眉,神色詫異,「那不是謝庭玉從前常去的茶樓嗎?」
「正是。」玉露忙不迭點頭,小聲說道,「婢子特意留了個心眼,在外頭等了會兒,確定她是一人進去一人出來,這才回了府。」
「她若真是孤身一人,去那個地方做什麼?」梁晚余搖搖頭,眸色微深,輕聲道,「如今她自身難保,哪來的閒心去喝茶聽曲兒?」
「可她確實是孤身一人出來的,並無旁人跟著。」玉露也不解,撓了撓頭,「婢子親眼所見,總是出不了錯的。」
話落,玉露又緊接了句,「昨日她被抓,老爺夫人大怒,下令每日掌嘴三十,光是聽著,婢子就覺得臉疼了。」
「不過,今兒晨起,婢子去門口給姑爺送傘,回來時經過蘭園,聽裡頭的下人聚在一塊嘮閒,說是陸嫚嫚比平日裡多叫了一份飯。」
玉露嘟起小嘴,面上狐疑,「小姐,被打了耳光後是會變得更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