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余獰笑著,望著眼前人,恨不得啃他的骨頭喝他的血,「謝昀,你得好好活著,可不能如此輕易的就死了。」
「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後面幾句話,謝昀並未聽清,他餓了許久,又被人打了一頓,早就體力不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第96章 宮中來人
時過三日,晁澤地動,人心惶惶,傳信至盛京,朝中震動,派人救援。
消息遞到肅和公主府時,容樊瑛還在擺弄著剛染完鳳仙汁的指甲,聞言身子一震,眼睛不自覺的瞪大,「你說……父皇派了誰去?」
「戶部侍郎李闖。」念禾更是臉色慘白,先聽見時,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戶部…李闖……」容樊瑛斜靠在桌案上,雙目失神,小聲喃喃道,「她說對了……當真讓她說對了!」
念禾心中泛起了嘀咕,低聲道,「公主,這鎮國公府的二少夫人是有通天的本事不成,為何能料想的如此細緻?」
能將細枝末節都說的這般清楚,饒是神算子照她也差些意思罷?
容樊瑛臉上去了血色,輕聲道,「不管她本事多少,她以誠待我,我便不能棄她不顧。」
「她能預料出晁澤地動,也能料出別的,作用大得很。」
說罷,容樊瑛掀起眼帘,抬眸望向念禾,低聲道,「你差人去趟外祖府上,知會此事,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鎮國公府摘個乾淨!」
「是,婢子這就去。」念禾應下,旋即匆匆出了門。
「梁晚余……」容樊瑛粉唇輕啟,眸中有興趣閃過,「你可別叫我失望。」
一連四天,國公府大門緊閉,不見外人,府中上下似乎都察覺到了不對的氣氛,變得格外緊張。
臨到大選,謝宅遞來消息,說是林昭音已經坐著轎子入了宮,餘下的一概不知。
遼東突然傳來消息,百官被緊急召回,一入宮便是三個時辰。
謝庭玉在堂中踱步,時不時瞧一眼外頭的天色,低聲道,「老謝怎麼還不回來……」
「急不得。」謝永安正襟危坐,神色平淡,語氣是一貫的溫和,「父親接到信兒,說是遼東有人煽動群眾情緒,引發大規模騷動,百姓們亂了套,打上縣衙了。」
「打上縣衙?」謝庭玉面露震驚,沉聲道,「這是被逼急了,與其等死,不如先一步治人。」
謝永安微微頷首,不疾不徐道了句,「遼東惡勢猖獗,地方官不為百姓謀事,出了亂子,只想著蠻橫鎮壓。」
「不知是哪個衙役失手殺了領頭的百姓,將矛盾引得如此之大,到最後,還是鬆城去了人手,才堪堪勸停。」
「百姓們千言萬語儘是訴苦,鬆城的城守察覺不對,上報朝廷,揭露了遼東百姓的艱難。」
謝永安無奈搖頭,語氣里有些惋惜,「死了那麼多人,才為活人謀得一線生機,當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