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珃掀開小窗簾子,眸子緊盯鎮國公府,似是要瞧出一個洞來。
不多時,一輛馬車在國公府門前停穩,撐著傘的小廝快步上前,朝著門口的人知會了幾句。
西青像是發現了天大的事,指著那輛馬車,低聲道,「公主您瞧,雨下的這麼密,竟還有人肯在這個時候上門來找人,定是有什麼大事!」
容珃半眯起眼睛,靜靜瞧著外頭。
不多時,國公府的朱門緩緩打開,從裡頭走出一個男子。
只一眼,容珃就看呆了。
男子站在石階上,單手執傘,風吹動他的衣袂,身姿挺拔端正,一雙桃花眼瞧誰都多情,唇邊噙著笑,那張臉雋雅俊秀,雖有幾分蒼白,卻也足以用絕色形容。
「這……」容珃傻了眼,視線就好似粘在了他身上,「他是誰?竟然生的比女子都要漂亮……」
西青也探頭瞧著,聞言細細琢磨了半晌,才小聲道,「公主,鎮國公府有兩位嫡出公子,這副派頭,必然不是梁晚余嫁的謝二,那便只剩下長子謝永安了。」
「謝永安……永安……」
容珃扒著窗框,緊緊盯著不遠處矜貴出塵的男子,莫名紅了一張臉,「他可娶妻了?」
西青一愣,卻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主子的話,「聽說這位謝大公子身子骨打小就弱,前陣子險些要不行了,國公府便想了個奇招,給他娶了個鄉下的姑娘沖喜,沒成想還真給人救回來了。」
「娶了個鄉下姑娘?」容珃撇了撇嘴,一臉嫌惡,「如此人物,怎可配個上不得台面的女子?」
西青好似反應過來了,悻悻瞧著自家主子,「公主……咱們不是來查昀公子下落的嗎?」
容珃面上有些尷尬,輕咳兩聲,「說不定那謝昀是厭煩了公主府的日子,自己跑掉了呢……再者說,他是救了我的命不假,可這半個月來我該給他的獎賞一點都不少,算來算去,也清了這恩。」
西青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張開的嘴又緩緩閉上。
「倒是這個謝永安……」容珃轉過頭去,眼底閃過一抹志在必得,「回去之後去打探打探,國公和其夫人都喜歡什麼。」
「……是。」
謝永安撐著傘,垂眸望著石階下的馬車,眼底笑意溫和,「靖川。」
趙靖川下了車,身側立馬有傘遞了過來,瞧見他親自來接,立馬皺起了眉頭,「天涼,你怎麼還跑出來了?」
「得知你來,父親便催著我過來接一接。」謝永安眉眼含笑,如春日暖陽,「這個天氣,你怎麼還過來了?」
「有些事想著和你聊上兩句。」趙靖川勾起唇角,語氣也不似對著旁人那般冷硬,「府上可有熱茶?」
謝永安低頭輕笑,溫聲道,「你來,總是差不了的。」
說罷,二人並肩入了府邸,朱紅大門重新閉合,只留下空望著的容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