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畢竟八字這種東西,也是親長告訴夫君的,可能是長輩先記錯了呢。
江謠下意識看向眼前的滄月,習慣性地想從滄月臉上看到點什麼。
但鮫人跟人類雖面容相似,相面之術卻不怎麼相通,何況眼前的滄月,頂的也不是真容。
江謠看不出什麼別的來,於是問道:「你有關於你丈夫的東西嗎?」
滄月遲疑了下,將脖子上戴著的玉墜子解了下來,小心地拿在手裡。
是個美人墜。
美人的下身還長著長長的尾巴。
這是丈夫照著她的樣子親手雕刻的,為了雕這塊玉,丈夫還幾次傷了手,手上劃得一道一道的。
一百多年,這玉墜子從未離開過她,陪她熬過了無數個黑暗的日日夜夜。
上面的每一道刻紋她都爛熟於心。
滄月手指眷戀地摩挲著那玉墜子,才緩步走近,鄭重交到大師手中。
江謠握著手裡的玉墜子,仔細翻看著,並沒看出什麼不同。
她於是,闔了眸用靈識感受,良久感應到了某種氣息,極淡極淡,幾近於無。
要不是江謠敏銳,根本感應不到。
她騰地睜開眼,變了神色,「你說你的丈夫,叫慕北?」
滄月被大師這突然的反應嚇得心頭一跳,「是啊,怎麼了?」
江謠眼波動了動,沒急著下判斷,「你善丹青嗎?」
江謠猜想是會的,在鎖妖陣內的石室,有筆墨紙硯,琴棋書畫,上面有明顯使用過的痕跡。
牆上桌上也有一些畫作,不過大部分都沒畫完整,顯然畫主人並沒有安然作畫的心情。
也是,有哪個囚徒能那般泰然處之?
滄月點頭。
其實她原本是不擅長的,只是粗通,但她的丈夫慕北,畫得一手好丹青,在他的指點下,她自己也進步良多。
及至後來被困的這一百多年,她畫藝更加精進,所畫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她畫的最多的,是自己的丈夫。
後來那些畫都毀在那人手裡,他還警告她,再敢畫便洗去她對丈夫的所有記憶。
說這時,那人身影高大暗沉站在石室內,渾身的威壓與冷戾令人感到窒息。
滄月知道那人不是嚇唬,他說到做到。
她不怕酷刑不怕折磨,唯獨怕忘了丈夫,她於是不敢再畫出來了,只敢在心裡時刻描摹,生怕模糊了愛人的面容。
見滄月點頭,江謠掏出符紙,憑空變出筆墨紙,讓她畫出丈夫的面容。
滄月好奇地望向不露聲色的大師,知道大師肯定有她的用意,於是也沒有多問,只默默接過東西,認真鋪設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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