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恆唇角微揚。
「真的只是因為內斂麼。」
亭松眉心猛一跳動。
公子溫靜,平素更極少笑。尤其是這樣意味深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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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失態讓程令雪心神不寧,她捂著被割破的衣裳,正要回住處換一身衣裳,卻被侍婢給攔住。
那侍婢叫子苓,也是新來的。
「亭松大哥說,他要外出替公子辦事,讓你替他一會。」
突如其來的起用不像是臨時有事,程令雪覺得詫異。
莫非是因為她打敗了赤箭?
但總歸也算好事。
「好,我先回房換身衣裳。」
子苓卻拉住了他,笑道:「不必跑一趟,耳房裡常備著衣裳,竹雪你跟我來,我給你找一找。」
入了耳房,子苓翻出套乾淨的白衣,並慇勤上前:「這一身不能要了,我替你脫下回頭補一補。」
程令雪倉促後退一步。
「不必——」
話未能說完,子苓的手已先一步扒下了她破了口的外袍。
幾乎同時,程令雪握住子苓腕子,故作生分道:「我自己來就好。」
子苓記著亭松的話,不敢做得太明顯,忙退一步:「怪我!是我急著拿衣裳去補,冒犯你了。」
耳房昏暗,她看不清少年神色,僅從僵硬的姿態也能看出其窘迫,他緊張得甚至忘了叫她轉身。
直到中衣半解,清瘦的胸膛半露在外,這才醒覺地頓住手:「勞子苓姐姐……轉過身去。」
少年衣襟半開,胸腹處有著微股的塊壘,雖不似那些個猛漢壯得好似鼓鼓囊囊的米袋,但和女子絕對不同。
子苓忙轉身:「抱歉!」
還想進一步驗證,以確保萬無一失,窗外突然傳來聲音。
是赤箭:「我好像聽到男人和女人的聲音,莫不是……」
耳房內的二人倏地怔住。
白霜帶笑的聲音打斷了他:「別瞎說,是子苓替竹雪找衣裳,還不都怪你把人衣裳弄破了!」
赤箭慣沒分寸,非但不避讓,還在窗上叩了叩,揶揄道:「嘖嘖,你倆怎麼找衣服找了這麼久?」
陰陽怪氣的語調惹惱了子苓,當即推了門出去同他理論。
耳房內只剩程令雪一人。
心跳得仿佛要離體。
師姐說脖子露在外面,粘個假喉結易出岔子,只能在眉毛上下功夫讓她添些英氣,並囑咐她自稱只十四五歲,說話壓著些嗓音,又有那塊硬實逼真的革子,尋常時候看不出。
手輕扒開衣襟,看著胸腹處緊實的「肌肉」,和那逼真的兩點,程令雪心跳得更快了,耳根也倏然燒起。
這做的也太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