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能亂答,程令雪只得起帳簿,將諸多條目逐一念來。
公子手抵著額頭安靜聽著,本以為他真的在用心聽帳本,但念到第二本時,發覺他竟閉著眼。
這樣散漫,倘若身邊人真有異心,將帳簿上的某些數或公子身邊其他事透給旁人,他是否能察覺?
她停下許久,青年才動了下。
「是在偷懶麼。」
「……」
偷懶的究竟是誰啊,程令雪捏緊書頁,繼續往下念。
那幾本帳簿算是念完了。
公子沒什麼表示,也沒讓程令雪出去,只叫她在旁候著。
待他慢條斯理用過夕食,又慢條斯理到園中透氣,再慢條斯理地回來沐浴解乏,她總是熬到了戌時。
亭松替了程令雪。
「公子今日是在試探竹雪?」
可眾所周知,九公子體弱,從不接觸族中事務,因而就算竹雪是細作,十有八九也不是為了這個。
「若真是別人的眼睛,怎會輕易露出破綻?我不過是好心,給他送一陣東風。」姬月恆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
「對了,我身上有淨邪珠的事,可以找機會告訴他們了。」
亭松應了下來。
目光落在窗前竹枝,青年誘哄道:「無論是不是,可都要藏好了。」
別太快讓他看清。
也別太老實。
.
公子對經商提不起興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看了半月帳。這半月程令雪每日都幫他念帳本。
半個月帳本念下來,他開始讓她做一些諸如寄送密信的事。
程令雪訝異於這些變化。
莫不是她經受住了帳簿的考驗,他開始慢慢信任她了?
但也來得太容易了。
看完最後一本帳冊,公子徹底沒了耐心,攜幾位護衛外出遊玩。
這是泠州城不遠處的一處小鎮,山環水繞,景致極美。但吸引人的不止景致,而個流傳多年的故事。
「五十年前靈水鎮破寺中有個道一法師,年紀俊俏,年紀輕輕便佛法高深,據聞是佛子轉世哩!」老翁說得起勁,魚咬鉤都無心管。
輪椅上的公子聽得百無聊賴,反而專注地看著魚鉤。在他身側,俊秀少年拿著塊瓜面無表情地啃著。
「可惜——」
老翁煞有介事地頓住了發覺無人在意他的故事,難免有些失落。
程令雪咬了一口瓜,最終還是接了腔:「後來怎麼了?」
釣魚翁眼底恢復光亮:「道一法師在十七歲時遇到個苗疆女子。那女子是昭越王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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