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雪感知敏銳,倏然回了頭。
「公子?」
是公子,他手掌覆在她的發頂,桃花眼眸光瀲灩,他們離得很近,只一掌之隔,她仿若對著一汪春池,春池裡,映著嘴叼樹葉的清秀少年。
那是她,好陌生……
程令雪失了神,盯著公子眼中的自己看。公子竟也在失神,手還放在她的頭頂,男子的手掌寬大,覆上時像一把撐開的傘,又像落下的網。
很怪的感覺。
程令雪脖頸瞬間僵硬,公子也因她這一個小小的動作清醒了,他猝然錯開視線,手也收了回去。
旋即他蹙眉看著自己的手,昳麗的眉間似又蒙上渺然的冷霧。
程令雪有些茫然。
公子這又是哪根筋不對勁。
他手怎麼了?
她有了猜測,狐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頗有底氣地直起腰。
「屬下昨日剛沐發。
「用的是子苓姐姐給的澡豆。
「聽說很貴。」
程令雪一字一句地說完,清冷篤定的眸中流露些微不悅。
她知道公子愛乾淨,一天要洗三次手。又不是她讓他摸她的腦袋。
他還蹙上眉了!
聽她說完,公子眉頭卻蹙得更深,凝眸一言不發地看她。
程令雪受不了他這樣看她。
她像剛豎起利爪,就被唬得認了慫的小貓兒,眉間一派肅然清正:「但若公子覺得髒,就算讓屬下每日沐發,也是……應該的。」
「噗——」
公子以拳抵唇隱忍輕笑。
又來了……
程令雪壓根不知道他為什麼笑,她索性當作沒看到,端回她身為江湖高手的清冷傲然,遠眺天際。
愛笑就笑去吧。
頭頂再次覆上一隻手掌。
這一次,不只是輕觸,那隻手掌溫柔地在她發頂輕揉。
「怎麼這麼有意思。」
程令雪回過頭,公子眼中又重新有了笑意,他一改疏離,低著頭目光安靜溫和地看著她,甚至有些……
寵溺?
呸,這個措辭哪能亂用!
程令雪一個心虛,兼之六七歲後從沒被人揉過腦袋,還是男子。她一緊張,咬破了叼著的樹葉。
又苦又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呸、這什麼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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