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能給他,以後也能給別人。
姬月恆平和與那張羅剎面具對視著,眉心觀音痣有著使人平和的神性,仿佛能渡化一切邪祟。
然而真正的邪祟藏在何處。
只有他自己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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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馬車上,一向善於避免尷尬的杜彥寧難得沉默了。
對面的姬月恆也沉凝如初。
但稍許他回過神,隨意閒談:「杜公子仍對那少女念念不忘?」
杜彥寧稍意外,不是意外恩公聽到他和表兄的對話,來時他就知道表兄必會提起三表妹——姑母一直想讓表妹與他締結良緣,然而且不提他心中另有所屬,他和表妹性子更是不合,又有那樁舊事橫亘著,表兄想緩和二人關係,勢必趁機替三表妹說話。
他邀公子等人留在內間,並非為了彰顯自己的信賴,是想讓她聽到。
她現在不願理他,若讓她知道當初的事存著誤會,說不定能先軟化二人之間隔著的堅冰,再同她道歉。
可她居然說「兩清」……
杜彥寧斂神,看向姬月恆。
若是尋常他見到的人,即便好奇也必先迂迴一番,自然地引出話題,再藉著關切來滿足好奇心。
但恩公並未做這些表面功夫。
他和她,是同一類人。
淡漠,疏離,但不屑於虛偽。
而他則截然相反。
杜彥寧看著對面公子手中的羅剎面具,精於世故的眸子黯然垂下。
姬月恆也不追問,想起一個月前聽到的那句話,覺得十分貼合杜彥寧現狀,便冷靜道:「喜歡一個人不是好事,喜歡上錯的人更不是。」
這話像是在勸慰杜彥寧,也像是自己與自己交談。
可杜彥寧覺得姬月恆不像會為情所困之人,他疏離冷淡,像深不見底的寒潭,沉寂無欲。卻也給人平靜又危險的矛盾感,一旦踏入,就再逃不出。
她若喜歡上這樣的人……
會不會像往深潭中投石,雖有回應,但很快沉寂?
想到這,杜彥寧忽地苦笑,說來真正給她帶來傷害的,是他才對。
他沉默了很久,姬月恆也不在意,只把玩著那羅剎面具。
稍許,杜彥寧才緩緩開口。
「恩人看得透徹,哪怕當初我與她兩情相悅,但畢竟年少氣盛,還是因誤會讓這段情無疾而終,連累她,也辜負了她對我的依賴。說來錯的時機,哪怕遇到了對的人,也算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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