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怎麼還不打算停了!」
亭松咕噥了聲,身後一個縹緲的聲音接過話:「挺好的。」
回過頭,公子在賞雨,桃花目沾了濕氣,朦朧疏離。窗台上竄出只雪白狸奴,青年看著雨,手卻準確無誤地一抬,將小狸奴溫柔地按回桌上。
狸奴還想爬窗,又被那隻修長的手按住,姬月恆凝了它好一會,淡聲威脅:「再動把你餵魚。」
這話怎麼和竹雪說的一樣!
亭松哭笑不得。
姬月恆似也意識到什麼,按著狸奴的手空滯。狸奴趁機躍起,他傾身要去捉,想到什麼,又端坐回輪椅中。
狸奴軟足在桌上一點、一抬,似道閃電飛速躍到屏後。
輕靈一如買下它的那人。
亭松急忙取來一個寬敞的金籠,把小狸奴塞入其中:「小東西,這籠子對你來說夠大了,老實點!」
籠子被放在姬月恆身側,他坐在輪椅上彎下身看著狸奴。墨發垂下,狸奴豎起爪子要去捉那縷頭髮。
姬月恆略一俯身,在它剛夠著時離開。看著氣急敗壞的狸奴,他頗滿意地微笑,並望向窗邊。
然而窗還在,窗外卻已無人。
笑意化為暗淡的餘燼。
他只是未習慣。
.
兩日後,雨還未停。
公子卻忽然想出去走一走。
正好日前大公子舊時的恩師成老先生不日將要過壽,他無法前來,寫了一封賀壽的書信,並囑咐青州玉器鋪子的掌柜覓來一套珍貴的玉器,望姬月恆能幫忙將信和玉器送到老先生府上。
順道取了壽禮,又到附近酒樓小坐,亭松照例詢問。
「公子欲何時去送壽禮?」
姬月恆沒回應。
亭松毫不意外,他早就覺得公子不會去。公子幼時,曾偶然聽聞別院僕從說族中其餘的公子都會上私塾,而他只能被關在別院,公子還曾好奇地問他私塾是壞孩子才上的麼……
自己渴望過卻得不到的東西,又怎會幫別人去祝賀?
他看向公子,發覺姬月恆望著窗外,長睫忽地掀起。
順著他視線,亭松望見斜對面鋪子中走出兩個人,青衫錦袍的青年,身後跟著個身穿墨衣的秀致少年。
是竹雪和杜二公子!
兩人剛出門,竹雪拿起傘,剛一撐開就被杜公子接過。
少年起初生分,但杜公子爽快地笑了笑,不知說了什麼,竹雪終是把傘遞了過去,二人共撐一傘。杜公子妥帖地把傘傾向竹雪,不時低頭與少年說話。而竹雪執劍目視前方,儼然不想搭理,只偶爾在青年離得稍近時,不自在地偏過頭……一雙人融入雨幕中。
亭松心裡一陣忐忑。
從前覺得竹雪和赤箭站一塊顯得秀氣是因為赤箭太高大,可杜二公子身形清臞,和竹雪站一塊還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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