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給自己報個舊仇。
她不接話,杜彥寧搖搖頭:「是我誤會了。不過赴宴當日是你還我人情的最後一日,你若跟著去錢家,三表妹恐怕會趁機為難你,屆時我讓旁人同去,你也不必在鋪子裡守著。」
程令雪最終什麼也未說,他不拆穿,她也不承認,這便挺好。
如此生分,杜彥寧更添憂愁。適才去姑母家中時,姑母試圖撮合他與表妹,被他用兄妹之誼推脫了。
誰料姑母另有所圖,又暗示他錢三表妹曾私下打聽過恩公的底細。他推測姑母想必查知那是姬家的九公子,又見他實在對三表妹無意,便想借他的內疚為三表妹另覓良人。
他雖不覺得以恩公清冷脫俗的秉性,會與三表妹這樣驕縱的姑娘投緣,但姑母的面子多少得給一給。
程令雪走後,他喚來小廝:「替我跑一趟,去送個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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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杜公子送來了請帖。」
亭松遞來一張帖子。
姬月恆接過去隨意看了兩眼,輕嗤道:「又是壽宴?難不成我是什麼東海神龜,去了會讓錢老太爺延年益壽。」
亭松哭笑不得,他謹記著夫人希望公子多接些地氣的囑咐,勸道:「錢家大房與三房有些往來,公子不是不喜三房麼,正好錢家二房與大房不和,敵人的敵人便是自己人。」
姬月恆淡淡頷首,專注地撫摸著膝頭的小狸奴:「再說吧。」
程令雪是壽宴前一日才知道杜彥寧也給公子送了請帖,為防萬一,在公子問起錢家二房時,她皺了眉:「我表姐被二房的人欺負過,我對他們沒有好印象。」
公子聽了,請帖隨意地扔至一旁:「既如此,便不去了。」
他無條件的縱容讓程令雪猶如得人撐腰的小貓兒,放下諸多顧忌。
公子不去,她也能放開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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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杜彥寧恩師壽宴上文人雅客斗詩取樂的雅致,錢府是官宦之家,錢老太爺的壽宴,自然要往熱鬧富貴上辦,壽宴一直從白日到入夜。
華燈初上,錢府正是熱鬧時。
偌大的宅邸,衣香鬢影,人聲鼎沸,絲竹之聲傳遍整條街巷。
大房的三公子喝得醉醺醺的,正往內院去,忽然在園中迎面撞上一陣淡淡的冷香,是個身穿舞姬衣裙的少女。
少女一雙眉眼秀眉至極,眼尾一滴淚痣,偏生目光清冷疏離,更添了欲說還休的嫵媚,勾人得很。
即便此刻慌亂地道歉,也不減那份疏離:「奴是新來的舞姬,一時慌張,衝撞了公子!公子莫怪!」
錢三公子風流一笑。
「怎麼會怪呢,小美兒生得如此勾人,來同爺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美人倉惶地跑開,慌不擇路時,竟要往內院的方向去!
錢三公子更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