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之時,公子唇畔笑意若有似無的:「怎麼遲疑了?
「是不想救你的表姐麼。」
程令雪忙道:「自然想,只是屬下聽表姐說,她背後那人威脅讓她在十日內離開青州,把東西交到他手上。」
不需她繼續說,公子已體貼地想出對策:「這有何難?你是她表弟,幫她跑一趟也不為過。」
程令雪裝著豁然開朗的模樣,忙點頭:「還是公子周到!」
「事不宜遲,且速去吧。」
公子十足的溫和。
走之前,他甚至還叫住她,讓她喝了杯茶才放人。
那茶和她平時喝的茶不大一樣,一口下了肚,腹中暖洋洋的,獨特的清香在齒尖蔓延許久才消。
好獨特的茶,真好喝。
程令雪拿著盛藥的瓷瓶,再三謝過公子後出了門。
姬月恆凝眸盯著她背影,微風從窗戶吹入,拂在面上時一片柔和,和那夜忽然飄落的面紗很像。
「十一,竹雪。」
念著這兩個快要融合為一的名字,眼前浮現出數次出現錯覺時所見少女的容顏,姬月恆長睫微微一顫,難以言喻的意動在心口化開,那夜輕吻竹雪脖頸的觸感變得真實而誘人。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迷離,長指在書案上寫下了這兩個字,迷濛眸底驟如深潭中倒入濃厚墨色。
若是,她和杜彥寧……
手猛地扣緊,又猛地鬆開。
那眸中恢復清明。
關於十一此人還有一層面紗未揭,面紗的背後究竟是不是竹雪……
還無法確定。
他不想失望第三次。
.
暮色四合,弦月初升。
明月懸在柳樹末梢,乍看之下像是明月被柳枝給糾纏住了。
素色繡鞋踩過鵝卵石小徑,裙擺偶爾搖曳。
「十一姑娘,前方就是公子所住的玉恆居。」
「多謝。」
侍婢路過,見到赤箭領著位少女入了別院皆是驚奇——
少女亭亭玉立,一身素裙仍清冷脫俗,如山間未經修剪的花木,可惜少女薄紗覆面,月色又黯淡,侍婢們縱使好奇,也不得見到真容,只見到那立在月下宛若將綻夜蓮的疏離身姿。
二人走到假山深處,赤箭忽地停下,笑嘻嘻地低聲道:「你是那個假扮十一的姑娘,還是真的十一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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