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安時,公子溫柔嗓音在耳後輕喚:「乖,過來。」
她是竹雪時他偶爾也會這樣溫柔喚她,哪怕知道他是在與她頭頂的雀兒說話,程令雪仍忍不住想應。
她抿緊嘴,盯著地上影子。
一雙人的影子乍看像是一位青年在溫柔地替一個女子簪花。
曖昧,又陌生。
公子怕嚇著雀兒,伸手捉住雀兒的動作很輕、很慢。
捉到了,卻遲遲不離開。
園子裡很靜,身後公子的袖擺拂過程令雪耳尖,動搖著她的勇氣。
她肩頭一點點地緊繃,身後長身玉立的青年眼底亦變深。
如看不見底的深淵,晦暗的目光落在她小巧的耳尖,似一尾蛇在獵物身後無聲遊走,肆意打量獵物。
纏繞,收緊。
在程令雪心裡七上八下時,公子忽然曖昧地笑了一聲。
「真乖。」
第31章 031
近乎寵溺的兩個字縈繞著耳際,伴隨著公子的不時拂過的氣息,程令雪雖知公子這句「真乖」是對他手心雀兒說的,也不住地耳朵紅。
正忐忑,疏離的嗓音再起。
「可以了。」
截然不同的冷淡語氣,這次是對十一姑娘說的。程令雪平復心緒,先往前邁了步離他遠些,旋即回身照著從前在錢府時學到的禮節,低頭見禮。
「公子萬福。」
公子逗弄著手心的仙八色鶇,過了稍許,他才有禮但疏遠地道:「抱歉,驚擾十一姑娘。此鳥嗅覺靈敏,一旦嗅到熟悉的氣息便會停住不走。」
熟悉的氣息?
程令雪的心弦又被扯住,她想起白日裡離開別院時喝的那杯茶,難不成公子是故意給她下套?可那茶他也喝了,這隻雀兒怎麼不待他頭上?
也許不是茶,而是一個人獨有的氣息,程令雪故作從容道:「想來因為我來前曾與表弟在一起。」
「或許吧。」
姬月恆散漫地應著她。
「可以進來了。」
他扶著門,慢慢往內走去,程令雪看著公子頎長玉立的的背影,初見時不可接近的感覺更重——還是坐在輪椅里的公子更好,文弱但很是親切。
她跟著他到了室內。亭松在裡面候著,見二人進來,取出一根銀針:「在下需先取幾滴姑娘的血試藥。」
程令雪伸手,很快取好血,血甫一滴入金盞中,竟變綠了。
她不明就裡地看向亭松。
「敢問這是好是壞?」
亭松也答不上,他不懂用毒解毒,東西都是公子備好的,他只需出面替他辦事,只是他怎麼記得從前夫人解毒時,並不需要試藥?不管如何,公子自有他的道理:「尚未可知,姑娘稍等。」
他端著金盞走到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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