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幽冷的語氣陡然溫柔,他鬆了手,似乎打算放過她。
可下一刻,他雙手捧著手中畫卷,稍稍往上抬,而後低頭輕吻青山。薄雪桃李皆入他口中。
思緒更為散亂了。
程令雪手急急往下,卻摸到了青年的發冠,玉冠的稜角硌著她的下巴,似一把利劍,威脅著她性命。
她試圖推開公子。
可他卻像懲罰一樣,齒尖越發恣意,在她覺出樂趣又惡意離開。
他要去往別處。
程令雪長睫倏然一顫,她伸手去推搡他的肩頭:「肚,不能……」
「杜什麼?」
姬月恆繾綣的聲音驟然變得平靜,一字一句,透著危險。
「你現在想的,竟還是他麼?」
程令雪沒有餘力去思考他的話。她怔忪時,公子抬起頭,他仍抱著她,觸向一旁畫卷,尋到畫上題的一行草書。
他讀著那墨黑的一行字,順著視線,最後尋到旁邊豆大的紅章。
「說起來,我因為你,看了許多話本,許多地方尚還一知半解,如今正好求證,聽話本中說,亂草叢中一點紅,是世間女子的弱點。」
「我不信,小騙子怎麼會有弱點呢,不過,不妨試上一試。」
他輕彈印章,彈出她的低吟,轉回適才的話題:「你方才想喚杜彥寧。可你雖躺在他躺過的榻上,卻是被我摟在懷中,一碗水是不是該端平?」
說罷,猛然一按,程令雪登時揪緊他袖擺,長睫顫得厲害。
她幾乎快暈了過去,好奇怪……
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
強烈的快慰伴隨著強烈的不安,程令雪眼角溢出淚來,視線朦朧。
隱約看到公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眼底如深淵,要將她拉入。
他氣息漸沉,袖擺隨著風輕來慢回地輕曳。程令雪掙不脫,也受不了了,抓住他的手,乞求地搖頭。
「這不行……」
公子不為所動,捏住不動。
「因為杜彥寧弄過麼。你睡在他躺過的榻上時,可會想起他?
「還是說,你現在就在想他。」
「和他聯合起來欺騙我的時候,心裡又在想些什麼呢?
「你猜,他若知道我在他住過的房中這樣對你,會不會很有趣。」
……
逐字逐句,他平淡說著。
仍是疏離、不染俗塵的語氣,手上卻極盡狎弄。程令雪用僅剩無幾的思緒分辨著,公子一直提杜彥寧幹嘛?
她被繞暈了,不知怎麼答。
許是她的遲疑讓公子誤以為她是在心虛,青年氣息一重。
「在我懷中回憶他可不好。」
話甚至帶著笑意。
可溫潤下顎繃緊,摟著她的手收力,幾乎要將她揉入骨血。
而後——
指腹懲罰地猛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