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令雪覺得比他從前溫柔地叫她「竹雪」還怪。前去游湖的馬車上,她被他一聲聲「令雪」喚得找不著北。
她暗自嘆氣,公子因著「竹雪」的緣故,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可每成功掩飾一次,她反而多一分不安。
許是她做賊心虛。
程令雪回頭:「公子怎麼了?」
公子道:「只是見姑娘心不在焉,想起你曾被錢三姑娘為難。若是介意,可留在車上,我一人前去即可。」
程令雪倒不在意,錢三姑娘再囂張,也會顧及公子面子。何況她戴著面紗,三姑娘不一定認出來。
很快到了江邊。
本以為只是走個過場,程令雪沒想到,錢三姑娘竟帶了杜彥寧。
杜彥寧亦是意外,但還算從容,只是寒暄時仍忍不住試探:「來時聽侍從說恩公帶了位紅顏知己,在下十分好奇,沒想到竟是姑娘,不得不說,二位立在一處真似一對神仙眷侶!」
姬月恆餘光看向身側清冷淡然的少女,神情耐人尋味。
杜彥寧想必早已知道她留在他身邊解毒的事,如今才能風度翩翩地出言稱讚他們似一對神仙眷侶。
被愛的人總是會更大度。
因為無需擔憂心上人移情別戀。
姬月恆輕嗤。
好一對默契的有情人。
他本想不承認,也不否認。
然而眼下即便假裝與她曖昧,也不會讓二人生出嫌隙,不過是為他們增添一塊情比金堅的試金石。
很可笑。
他是什麼活菩薩麼?
姬月恆若即若離地一笑,看向茫茫江面,雲淡風輕地澄清:「令雪只是在下的客人,杜公子誤解了。」
可杜彥寧聽了,非但不曾覺得鬆快,心頭反而泛起一味澀然。
他竟是從恩公處得知她名字是令雪,他與她認識兩年,也只得了一個程字。她對恩公,當真信任。
在拱手相讓和給自己再留些希望之間浮沉,杜彥寧選擇了後者。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談,姬月恆忽而側首,看向身後安靜的少女:「聽聞杜公子府上有一位神醫,令雪近日夢魘,不妨讓那神醫看看。」
哪壺不開提哪壺!
公子不知道她為何夢魘麼?程令雪猜測他是想撮合她與杜彥寧。
可他提起夢魘,她又憶起那個夢裡,公子掰開她膝頭,兩指揉捏著她的弱點,一遍遍地說起杜彥寧。
她一窘,心虛地低眸。
「不用,我還好。」
她微微發紅的耳尖流露出少見的小女兒態,和平時很是不同。杜彥寧看著她,俊郎的眉間再添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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