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故意拂過程令雪耳邊,她耳朵又紅一分:「我……我皮糙肉厚,公子不、不必擔憂。你忙你的就是。」
「好,那在下儘快。」
姬月恆氣息不再平穩,垂落她耳側的冠帶也隨風搖曳得更為急亂。
但道歉的話一句不忘。
「失禮,本不該……麻煩姑娘。
「可實在,別無他法。
「嘶……如此大恩,沒齒難忘。」
「……」
程令雪欲哭無淚。
公子知不知道他一聲低哼,會讓原本正經的一件事變得不正經。
她想叫他閉嘴!但還是忍了。
只是淡道:「無礙。」
這麼冷靜啊……
姬月恆雙眸晦暗眯起。
仿佛因為體弱難以支撐,他身子一歪,重重地壓覆而下,喉間滾動,發出雖隱忍但無法忽視的細微聲音。
「啊呀……」
公子雖清臞,可程令雪被這驟然一砸,才知道他也不輕。
這一砸,她險些要吐血。
公子沒起,伏在上方低道:「抱歉,在下'體弱,無力支撐……」
他太弱,渾身力氣好像只夠磨刃,壓著她說話時,灼灼氣息隨拂動的冠帶撓著她耳朵,她像被鬼迷了心竅,氣息竟也同公子一樣變得急促。
那些夢中熟悉的迷'亂似幼苗鑽出土壤,明明她沒喝那加了藥的茶,身上卻也生出很怪的感覺……
好在公子又支撐著直起身。
門外忽有腳步聲,程令雪屏息凝神,公子喉間卻溢出痛'哼。
要命!他這會亂出聲幹什麼?!
只是很正經地擦一擦,去一去藥力而已,清清白白的……
別叫得這麼令人遐想啊!
程令雪渾身的血都攀到臉上。
她想捂住他的嘴。
也許是太緊張,也許是想到了夢中之事,她肩頭在某個瞬間,極細微地一顫,喉間竟也溢出低軟的聲音。
聞聲,公子身子凝住。
他開始急劇地抖,放在她兩側的手攥成拳頭,咯吱作響,比上次放血還難受,不是要死了吧……
程令雪慌亂地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