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收,程令雪抽了口氣,杏眸濛霧,不再疏離。
她羞惱地咬他嘴唇,血氣蔓延開,姬月恆猛一顫,放開了她,一線瑩潤透亮的銀絲在空中划過又消失。仙姿玉貌的青年眼底現出旖旎。
「要不要嘗一嘗我的血?」
他指腹在他破了口的唇角輕擦,沾上血,抹在她唇上。
她的唇染上妍麗色澤。
像極上次她抓刺客臉上濺血的模樣,但這次不一樣,這是他的血。
「真好看。」
他輕贊一句,輕吻上去,讓她的唇上因他染上更多濃艷。
他也算成了她的一部分。
「唔……」
程令雪被迫咽下他的血,這回公子很快鬆開,她輕喘著,腕子忽被他攥住,下方有清脆鈴聲響起。
手上一涼,她驚而低頭,發現公子給她戴上了一個帶著鈴鐺、精巧的金鐲子,他又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條做工精細的鎖鏈,扣在手鐲上。
頓時成了道精緻的枷鎖。
程令雪嗓音仍因那個吻發軟,不安道:「你要幹嘛……」
姬月恆撥弄著她腕上的鈴鐺。
「你不乖,得鎖起來。」
說罷,他低頭再度堵住她的言語,含糊低語渡入她口中。
「小騙子,你跑不掉了。」
「?!」
一句話,八個字,一個字一棒槌,程令雪被捶得冒金星。
公子知道她今晚逃跑了?
她掙扎著在他的深吻中艱難出聲:「公子……竹、竹雪!」
聽到這個名字,姬月恆這才撤出她口中,眉梢略挑。
「竹雪,竹雪怎麼了?」
程令雪氣喘吁吁,逃不開他懷中,她只能試圖誤導他:「……你說夢話時說喜歡竹雪,斷袖也沒什麼可怕的,公子不必為了把自己掰正,就找一個與竹雪相似的女子親近。」
說著說著,她就有些不忿。
聲音里都帶了委屈:「要找就找別人,輕薄我幹嘛……」
又一次,姬月恆氣笑了。
「說你膽大包天,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失望啊,我的——
「好、竹、雪。」
程令雪品咂著這三個字,字字都在誇人,可字字都能殺人。
她眼裡委屈凝固成呆滯。
公子他都知道了?
人走投無路到一定程度,會想到處撞一撞,要麼把自己撞死了眼不見為淨,要麼誤打誤撞絕處逢生。
他許是在詐她,她含糊其辭地糾正道:「公子,我是令雪……」
姬月恆唇畔浮起一抹微笑。
他抓住她不安分的心,握在掌心,直到她氣息紊亂,才輕飄飄地反問她:「程令雪,當我是傻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