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姬月恆也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時候,上次他就是故意讓他找到她!
他壓下得意,辯駁道:「可我不是細作,與令雪姑娘更不是同夥!」
不理會他的申辯,姬月恆撥弄香爐,道:「無妨,地牢很安靜,你先進去冷靜想一想。」說罷吩咐:「亭松。」
赤箭拔出劍,對上亭松,眼中露出些真實的憤懣和失望:「公子要強扣我罪名,你難道看不出麼?!」
公子身邊總有各種各樣的細作,亭松對同伴反目之事習以為常,長劍冷然出鞘:「我只聽公子命令,公子寬和,你若如實交代,或許可以將功補過。」
赤箭劍術雖好,可屋內有迷香,他使不出力,不到兩招就被制住。
人押入了地牢,亭松回來覆命,又問:「公子,赤箭有反骨,想必不會輕易交代,接下來該如何?」
姬月恆聽出他言外之意,道:「她滑頭,性子還倔,審也審不出什麼。這幾日我會看緊她,不讓她插手此事。」
亭鬆了然,這是打算包庇了,沒想到公子竟自甘被情愛蒙蔽。
當初那些不屑的話還餘音未散。
這才過了幾個月?
姬月恆對上他驚詫的目光,很坦然道:「他們背後也不一定是同一個人,但不管是與否,想必都在暗處留意我這邊動靜,你只需派人散播消息,稱我的貼身護衛是細作,如今已被關押。」
亭松點頭,將二人與外界的聯繫切斷,再散播一個似是而非的消息,說不定能引蛇出洞。哪怕引不來,公子還對赤箭用了摧折心志的毒。
那可是夫人從苗疆搜羅的奇毒。
赤箭不定能頂住。
只是他不懂,公子手裡有他自製的奇毒,為何偏要用別人的毒,萬一赤箭有辦法通過別處弄來解藥呢?
但公子這樣,定有他用意。
亭松退出了書房。
姬月恆留在書房看長兄信件,消息剛散出去小半日,亭松回來了:「公子,探子來報,錢家大公子往別院來了。」
姬月恆輕揉額角。
「他本就有懷疑,得知抓到細作的消息,勢必要來的。」
說罷理了理衣袍。
「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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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雪醒時,身在姬月恆寢居,他人已不在,被窩裡還有餘溫。
想來剛出去不久。
她問茯苓,茯苓只道:「亭松有事要稟報,公子剛去書房沒多久,說姑娘醒來先用膳,不必等。」
她才不會等他呢。
正好他不在,她可以辦些事。
用完飯,程令雪藉著消食去園子裡閒逛——她總覺得赤箭給杜彥寧通風報信目的不純,打算會一會他。
往日這時赤箭必定在假山捉蟲子玩,但今日竟不在,只有與他相熟的一個侍婢在掃落花。程令雪隨口一問:「怎麼只有你,赤箭今日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