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雪不理會他的調侃。
她默然跟上他。
走到半路,姬月恆把消息被透露出去的事告訴她,但不想她插手赤箭的事,瞞下了有關赤箭的事,只說:「錢家大公子適才來過,被我打發走了。」
程令雪猛然抬起頭。
如今有本事散播消息,且知道她是刺客的人就只有幾個,會是誰?
必然不會是杜彥寧和姬月恆。
更不會是師姐。
她想到了赤箭那傢伙。
他那夜帶人去尋她時碰到錢三公子的人在搜捕她,他也不傻,說不定會順藤摸瓜,猜到她才是那刺客。
又有那句「臨波九式」,赤箭的立場和動機更是讓她猜不透。
得找機會問問。
她放慢步子,試探姬月恆。
「那你……要怎麼辦?」
姬月恆沒回頭,輕笑傳過來。
「能怎麼辦?自是包庇。金屋藏嬌,把你好生關起來幾天。」
可關入密室她就不方便去見赤箭了。程令雪想了想,帶著些請求道:「能不能就關在寢居,我保證不隨意出去,那密室沒有窗戶,我憋得慌。」
姬月恆略微偏頭,露出清俊疏離的側顏,淡聲:「交易。」
這個奸商!程令雪暗罵了一句,繞到他的身後,可剛湊過去,姬月恆倏然抬起鴉睫安靜地端凝著她。
對視一瞬,她又覺得陌生了。
他是條帶毒銀蛇的印象揮之不去,連吻都變得猶猶豫豫。
好怕親他一口會中毒。
她猶豫的瞬間,姬月恆微涼的手輕捏住她下巴,仰面吻上。
出乎意料,這次他沒有扣住她後腦勺深吻,只恰到好處地含吮了下她唇畔,不到兩個呼吸的功夫便鬆開。
離得很近,程令雪看到那雙桃花眼澄明如洗,分外平靜。
和之前吻她時不大一樣。
平靜得仿若這個吻不是因為想吻她,也不是想捉弄她。
只是個尋常的習慣。
這什麼意思?
難不成又有什麼事懷疑她?
他平靜得古怪,程令雪便也格外謹慎,回去後,她乖乖待在屋裡,看了兩日話本,發覺一個古怪之處。
按理這幾日是赤箭輪值,但他一直不曾出現,她趁姬月恆不在,旁側敲擊,茯苓東張西望一番後,小聲道:「姑娘,我方才路過護衛院時,聽他們說什麼公子抓到了個細作,赤箭大哥可能被公子派去處置細作的事了!」
啪——
程令雪倏然合上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