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當做無事發生,可程令雪卻再也裝不下去了,她揉了揉額頭:「我……我喝多了,抱歉,我先走了。」
語無倫次地說完,她站起身忙要往外走,腕子被青年拉住。他力度很克制,程令下意識地甩開,剛要奪門而出,聽到姬月恆微啞的話語:
「我的確無法控制對你的渴望,但我會努力壓抑我的控制欲。七七。」
程令雪思忖著他的話。
她胡亂道:「是我喝多了沒注意,今日這齣我們就當沒有過!」
姬月恆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
他的心情變得很亂。
程令雪也很亂。
醉只是個藉口,她當時無比清醒,明明可以用別的方式試探,卻像狸奴看到了銀丹草,理智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就不自覺想往他懷中依偎過去。
他們兩都是在借酒放縱!
可這樣不對。
她還未解開對姬月恆那份控制欲的心結,不能縱容自己的悸動。
程令雪一路懺悔著出了門。
她怎麼越來越像個經不起美□□惑、意志不堅的墮落佛子?
這樣下去遲早要玩完的啊。
道心崩塌,她心亂如麻,甚至不曾留意到街角的墨色身影。
少年回想適才見到的一幕,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程令雪慌亂離去的背影。
她是個武人啊!
武人最重要的什麼,戒備!
可她居然因姬月恆心亂得連他潛伏在身邊都不曾留意。
她遲早要死於沉迷男'色!
她死就死吧,與他無關,他只是不忍心那樣超絕的劍術埋沒。
何況她還是打敗過他的人。
若她被姬月恆征服了,豈不等同於他也敗給姬月恆!
她愛誰都行,姬月恆不行。
離朱越想越覺不忿,他決定幫她看清姬月恆的本性。
.
時隔多日,楚惜霜終於緩過來。
憶起幼時後,她亦想起那唯利是圖的生父。若沒有楚家,她說不定會被獻給權貴換取榮華富貴。
阿娘說了,朝夕相處的感情大於血緣,阿姐也說,這不是她的錯,她慶幸在她缺席的時有她陪著阿娘。
他們是那麼好。
她要守住眼下的美滿。
今日出門是為替阿娘求藥。
阿娘一直有頭疼的毛病,聽聞城中新開了間醫館,她想去探探。
馬車停在街角,楚惜霜略理儀容,剛要下車,侍婢竟兩眼翻白,暈倒在車上,車簾也被人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