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為了家人遠離是非。
沒再多說什麼,姬月恆落下帘子,回到姬家馬車上。亭松覷向車內靜坐的公子,陡然想到離朱最後幾句話。
應該不至於……
公子是病態,但不是變態。
.
楚宅。
楚惜霜忐忑立在垂花門邊。
那少年答應過只是拿回先人遺物,不會傷人,姬九公子身邊也有護衛,就算阿姐不在應當也不會受傷。
只是她下晌忽然想起阿鈞的新夫子似乎就是姬九公子,擔心阿鈞有事,把離朱說的話告訴長姐。
程令雪當即出門去尋,眼下還未回來,楚惜霜忐忑不安。
那人不會傷害阿鈞吧。
正心亂如麻,院門外傳來程令雪的聲音:「下次不能再貪玩了。」
楚惜霜鬆了一口氣,拍著心口癱坐在石凳上。回來後楚鈞支支吾吾,心虛地稱自己是貪玩溜去後山了。
兩個僕從也說沒遇著意外。
程令雪不大放心,又問:「書院附近,可有來什麼人?」
兩大一小俱是搖頭。
看來沒事,程令雪拍了拍惜霜的肩頭:「放心,亭松武功高強,姬月恆亦懂用毒,他們對付一個離朱綽綽有餘。至於什麼故人遺物,說不定涉及了什麼上代恩怨,也不是我們能管的事。」
姬月恆不喜歡別人碰他東西,連那隻瘸腿的狸奴跟她走了他都耿耿於懷,又怎會把東西輕易給人?
「沒事就好。」
楚惜霜內心忐忑稍平。
.
此後離朱果真信守承諾,一連二十餘日不曾出現。
程令雪亦有數日不曾見到姬月恆,聽阿鈞說,他最近太忙,已和書院的夫子請辭,一心經營家中產業。
她不知是失落還是慶幸:「我看他是覺得教書太無趣,不想幹了,正好,也免得誤了那些的好苗子。」
楚鈞心不在焉,想說什麼。
想起夫子的囑咐,換了句話:「阿姐,這麼久了,你不想他麼?」
程令雪看向一旁的柿子樹。
初冬時節的柿子樹一派蕭條,樹葉落盡,只剩零星幾個柿子。
上次她躲在樹上砸姬月恆柿子時,似乎才是昨日的事。
她望著柿子樹下空蕩蕩的草地,目光逐漸怔忪,耳邊突然有個如玉石相擊的聲音低語,一句接著一句。
「你可真是不乖,
「背著我與這麼多公子有往來。」
「七七,不可以這樣。」
……
想起那日,程令雪硬是將目光從樹下某個人坐過的地方挪回來。
他那麼病態,不見面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