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部的情緒,我都想要。」
程令雪撥開他的手,鄭重道:「我是真的,話也是真的。」
姬月恆身形凝定。
她的目光總是太真摯。
他竟已經開始分不清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哄他的假話。
他忽然有了個衝動。
「七七可願與我共飲一杯?」
程令雪不明白姬月恆為何突然要飲酒,但一個吻過後,他似乎不難受了,心情瞧著都好了許多,若能稍微分散他的心神,讓他不那麼難受。
別說一杯,飲一壇也行。
「好。」
姬月恆取來個檀木匣子,從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瓷瓶,玉塞一去掉,奇異誘人的香氣充斥了整間書房。
玉白的手執瓶,倒出清亮酒液,僅是聞一聞香氣就讓人飄飄然。
程令雪驚奇:「好香,是什麼酒。」
姬月恆搖晃著清凌凌的酒水,想了想:「是我在年初釀的酒,名字一直未擬,不如叫『七日雪』吧。」
她看著酒杯,咽了口唾沫。
「為何叫這名字。」
「隨口叫的。」姬月恆仍未將酒杯給她,像拿魚乾釣狸奴。
「七七,什麼都饞可會吃虧。」
可這酒香實在奇異。
像蠱一般。
僅是香氣,就勾得程令雪心裡癢得難受,無論如何也想嘗一嘗。
「那可以嘗嘗麼?」
他仍拿著酒杯:「真的要嘗麼,這酒喝了可是會說胡話。」
程令雪謹慎地思量。
她再說胡話,頂多是罵姬月恆衣冠禽獸、奸商、混蛋。
他也早就聽習慣了。
罵一罵,說不定他就不痛了。
她點點頭:「我不怕。」
姬月恆無奈:「可我怕。我不喜歡聽假話,又害怕聽真話。」
反悔了不想給她嘗就直說嘛!
可這酒香已勾得程令雪理智散亂,她試圖爭取:「就一小口,我會克制住不罵你衣冠禽獸,真的,我保證!」
姬月恆把酒杯遞去。
「七七,抱歉,我要食言了。」
程令雪剛飲了一口酒,聽清他的話,咕咚,酒已入了喉:「你、你是要給我下毒,還是要把我關密室里?」
姬月恆看著她沾了酒漬的唇角,幽幽嘆道:「饞貓,晚了。」
匡當——
酒杯掉落在地,酒香蔓延滿屋,程令雪的裙角濺上酒漬。
她愕然看著姬月恆。
「禽獸!你給我喝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