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她把自己說哭了。
原來,她和他有這麼多剪不斷的糾葛,不只是貓捉老鼠的試探,也不只是在蠱牽引之下的靠近。
不會再有人比他更好。
她抱緊了他。
「阿九哥哥,我真的喜歡你,從前喜歡,現在也喜歡,以後也是。你好好的好不好?我們會有很多以後。」
姬月恆目光猛滯。
他忍住喉間的滯澀,緊緊地抱住她,相擁許久,他虔誠捧起她的臉。
「別哭了,我答應你。」
他低頭吻去她臉上斑駁的淚,程令雪乖乖地收住了眼淚,可她面頰上的淚水卻怎麼都吻不盡,甚至更多了。
姬月恆頗無奈:「第一次發現你這麼能哭,越來越多了。」
程令雪懵懂地眨了眨眼。
她抬眸看到他桃花眼裡的粼粼波光:「好像不是我,是你。」
姬月恆這才回過神,無奈笑笑,罷了,吻不盡也罷了。他低頭,深深地吻住她,唇舌交融,兩個人融合在一起的眼淚在彼此口中蔓延出咸澀滋味。
不斷有眼淚從他們眼尾流下,流到彼此嘴角,通過吻融合。
舌尖相纏,眼淚也澀中帶甜。
許久,姬月恆鬆開程令雪,兩人長睫都被淚水打濕,額抵著額。
程令雪吸吸鼻子,瓮聲瓮氣道:「今日我才知道原來你這麼有錢,早知道當初走的時候,我就不只管姬君凌要錢了,該順走你幾塊玉佩的。」
被她逗得發笑,姬月恆抬起下巴又吻了下她:「不如直接順走我。」
這個主意甚妙,程令雪像一隻八爪魚,手腳並用地盤住他:「這樣說來,我如今豈不是人財兩得!」
「是啊。」
時辰已晚,姬月恆在她後背輕拍:「銀子和人都是你的,睡吧。」
月色照來。
燭火靜靜地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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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水鎮外,一處荒敗破廟。
安和郡主立在廟前,凝視著破舊歪斜的牌匾,身後有腳步聲靠近,她頭也不回:「世人皆傳言淨邪珠是用佛子遺骨製成,殊不知只是個幌子,那顆珠子原是用前昭越王室秘法製成。需挑選體質殊異的孩童,在其出生後,以靈藥餵養,因不得食腥葷五穀,這些孩子註定活不長久,待其死後,將骨血與丹藥煉化,便可煉成淨邪珠,多年以來,王室為煉此珠,以挑選聖童為由,令無數的孩童殞命,這樣的王室值得復興麼?離朱。」
她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少年。
容貌詭艷的墨衣少年立在廟前,身姿矯健如豹,他怔了下,不敢置信,彆扭地壓下動搖的情緒:「師姐用師門令召我見面,不也是想拿珠子?」
安和郡主溫柔地凝著離朱。
良久,她慵懶的眼中微微濕潤:「十九弟,你終於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