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會加一些額外課程,比如偽音和變裝, 審訊手段和刺激與對抗——這課程場面比較可怖血腥, 因為它是少數在精靈自己人間相互對抗的課程。
教官允許他們結束這門課後休息一天, 因為這門課上他們吃的苦頭足夠多。
雲端第一次看就看傻了, 站在場外, 做了五分鐘心理準備才敢進去。
進門就看見他的夏坐在椅子上, 裸露的肩頸青紫,連側臉也有被長鞭微端刮過的細微血痕。
那血痕從下巴刮到眼角, 再往上些,這眼睛恐怕就不能用了。
他的左臂軟趴趴地聳在身側, 右手手指血肉模糊,精靈顏色較淺的血液滴落地面。
但夏並不把這些傷當回事, 純黑的魔力光芒湧現,阻隔了痛覺, 緩慢治療起傷勢。
他格外沉靜地站起身穿外套, 和他同組的精靈打了個寒戰,默默脫下外衣, 坐在椅子上。他的神情無異於即將踏上刑場——或者是已經踏上了。
他沒能從夏嘴裡掏出個人專屬情報,這日子恐怕不好過。
懷抱著微弱的希望,他小聲問道:「夏,你幫幫我……」
雲端提起氣,看夏回過頭去。
黑頭髮的精靈在一種淺發色中也是另一種程度上的異類,他從小是被看不起、受蔑視的,直到在刺客技藝上大放光彩。
精靈沒說話,僅僅舉起他尚且止血,看不出完好形狀的右手,他靜靜道:「這是我拿匕首的手。」
對面臉一白,視死如歸閉上眼睛。
刑訊課程往往是在空蕩的大訓練營教室里進行,但這次不一樣,他們擁有了觀眾,是那些剛進入營地不久,略顯年幼的刺客們。
他們有些精靈已然被高強度的體力基礎訓練訓得喘不上去,而有些則被前不久離開的福納和他的伴生精靈壓垮了心志。
這些精靈顫顫巍巍,用最恐怖的陰謀論嚇唬自己,晚上覺也睡不好,白天醒來更沒有精神。
這個年紀的精靈們尚未擁有磅礴魔力,因為很快,便瘦的不成樣。
此時教官略鬆一口氣,要帶他們放鬆半天,參觀高年級的課程。
難得的假期,就算之後仍然要進行地獄訓練也值得令人期待,某些喘不過氣的精靈慶幸想著。
很快,他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臉色蒼白。
「這是,這是真的嗎?」隔著一層玻璃,有精靈問道。
「當然。」助教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就像看一群還沒長出角的小羊羔。
這樣血腥……野蠻的暴力,會是在精靈領地里被允許存在的嗎?年幼精靈們恍恍惚惚,從小在苗圃里接受善美教育的純血們沒想到,在執事大廳的直轄地里,會出現這樣的課程。
或者說,那些練不死就往死里練的「體力基礎」,已然昭告了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