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極端情況之下是非常容易鑽牛角尖的,宋修然從醫十幾載,雖說早就見怪不怪,卻難免會有兔死狐悲之感。
事物的兩面性,讓林槐序成為受害人的同時,王曉黎的死也變成了永遠梗在他心裏的一根刺。又像是一顆種子,這十年,每每當他以為已經痊癒時,就會從皮膚深處拱出來扎一下,直到將他刺得走向不歸路。
盛昕音不明白,如果說林槐序在王曉黎的死亡中勉強算是有錯,那她呢?她根本就不認識王晉民父女二人,目前唯一的關聯只有血型相同而已。
血型相同?
盛昕音靈光乍現,一邊拖著周嶼的手向外走,一邊跟宋修然告別,「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急事要辦,你再好好想想,還有什麼漏掉的細節,隨時聯繫我。」
從門診樓到停車場還有很長一段路,他們就牽著手,穿過幾棟人滿為患的建築物,到處都是人,醫生,護士,病人,家屬,來探視的親戚朋友,接近醫院大門口的地方,還有長長一段走廊,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宮,將所有人困在其中。
起風了。
車子點火後,車載電臺隨即啟動,第一條消息就是關於強對流天氣預警的消息,未來四十八小時內,平洲主城內狂風,暴雨,局部地區或許還伴隨有冰雹。
窗外烏雲密布,雨刮器一刻不停在玻璃上揮舞,豆大的雨滴打在車頂上噼噼啪啪作響。
不知怎的,盛昕音沒立刻發動車子,周嶼在後視鏡裏與她的目光撞了一瞬,低聲問:「你想到了什麼?」
盛昕音把眼睛移開,還沒作答,中控臺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夏語冰的電話。
她拿起來接通,「餵——」
「你現在帶著你那個同學周嶼回家一趟。」
「什麼事?」盛昕音蹙眉,點開揚聲器。
「你舅媽在家裏呢,她……說要當著我們的面把事情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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