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關係,現在他回家了。
不明所以但被拍拍頭的安室透:?
「阿崽要試試看嗎?」二哥突發奇想,「人類這種東西,很好騙的,隨便搞點東西,他們就會喊著神跡啊天賜啊的衝上來。」
……我懷疑你在罵人。
「我還是先觀摩一下吧,要是把他們放走了可就不好了。」安室透的笑容完美無缺,還用自己的精神觸鬚和二哥拍了拍「手」。
不知道為什麼,怪物們好像很喜歡這樣的打招呼方式。
今天的塗裝是星空藍,很好看。
姜:……我到底應不應該提醒他,未來的記載里,觸手貼貼是和人類的「親吻」等同的意思呢?
自家養的小孩很樂意親近他們,他們當然高興啊大傻子!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拌嘴加放飛自我,姜已經迅速和安室透達成了損友關係。
如果是在人群里,安室透反而可能沒那麼放的開——在怪物堆里,他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這個全新的身份允許他幼稚,也允許他無知又任性。
……這大概是他很久都沒有再體驗過的東西。
足夠美好,足夠可怕。
「好吧。」二哥果然答應了,或者說,對於這個小崽子,怪物世界裡,很少有人拒絕他的「請求」。
只要他想,哪怕是脾氣最不好的怪物,也會給他「糖」,在那裡,所有「人」都是如此的友善。
但是,那些「零食」和「飯菜」又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就連他們對他的好都蒙上了一層割裂的陰影。
我們要找時機離開。
安室透環顧四周,這裡是個巷子,很適合躲藏,簡直是逃跑的絕佳地點——不愧他費盡心思向婆婆爭取來了由二哥帶著他。
二哥神經大條,在他手裡,最容易逃走。
「右後側,那裡有一條小路,白霧沒有覆蓋,應該就是前往外界的最佳方案。」姜仗著別人發現不了她,四處探查後得出了結論。
二哥放出的那些香味足夠對人類造成影響,但並沒有辦法侵入已經是死物的姜。
人群開始躁動起來,狂躁的聲音響起,謾罵和詛咒不絕於耳。
二哥伸出觸手,捂住自家崽子的耳朵。
這些人心裡都藏著些什麼腌臢事,他們自己最清楚。
香味不過是一個誘導劑罷了。
他們開始爭鬥,用盡手段攻擊他人,漸漸的,謾罵已經變成了最低級的方式,街邊的石塊,鐵皮片子,乃至於半截水管——一切都是最好的攻擊手段。
水管在一個沉默的男人手上。
他是少有的,沒有開口說話的人。
——是琴酒。
安室透並沒有什麼聖母的救人想法,他一向堅信,這些犯罪分子死個乾乾淨淨,整個世界的空氣都會清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