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的男人沉默而強大——如果不看他那已經泛紅的眼睛,只怕還真當他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呢。
琴酒下手極為利落,徒手掰下來的水管更是充當了物理學聖劍,幾乎是一棍一個。
啊,自相殘殺呢。
如果他沒猜錯,那些狂熱的叫喊著「神」的傢伙才是二哥本來的目標,琴酒卻不知為何帶著人闖入了祭祀現場,就像他那時候一樣,成為了誤入的獵物。
「神」可不挑食。
……真的,安室透不喜歡的腹部軟肉都會丟給二哥解決,其他人也是這樣——二哥又很能吃,簡稱家庭剩飯桶。
大概每個家庭都有這樣一個人或活物充當這個角色,負責打掃剩飯剩菜。
見安室透一直盯著琴酒,二哥把他往前推了推,示意他可以去捕獵了。
雖然這個獵物一看就很好吃,但是,既然阿崽感興趣的話。
他是他的了。
安室透詭異的理解了二哥的意思。
心中早已做下決定,實施的橄欖枝又如此輕易的被拋了過來。
……又有什麼理由不去呢?
安室透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他本來應該在,也一直為其而戰的世界。
安室透引導著琴酒往那個巷子裡走,自己做出追捕的動作,一點一點的,脫離香味的範疇。
為此他不惜迂迴好幾次,在差點脫離的時候自己又把琴酒趕回來,直到確認了二哥放下警惕,他才帶著琴酒離開了香味覆蓋的範圍。
成功了。
白霧逐漸收縮,他聽到了二哥呼喚幼崽的聲音。
那不是那種類似腦電波的交流方式,是真實的「聲音」。
像一個人在慘叫一樣。
收起眼底的複雜,琴酒已經癱在了地上,徹底暈了過去。
被追了這麼久,每次差點找回神智的時候就又被安室透趕回去再吸一口香氣,幾番折騰下來,琴酒的肉·體和精神都到極限了。
也得虧是他這超強的身體素質,要是換別人被這麼溜,只怕得當場斃命。
安室透選擇他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一個很能跑的獵物,配上一個並不熟練的獵手,走失才更加順理成章。
剛好二哥就順了他的意。
……抱歉。
我會在恰當的時候,再次回到你們身邊。
但不是現在。
安室透扛起琴酒,頭也不回的走向人類的世界。
隨著崽子的丟失,怪物世界掀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