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秦涵再次低下頭,就著白曇的手,慢騰騰地喝了起來。
斜後方突然響起了一道冷冷的聲音:「你自己沒手嗎?」
「秦總不方便。」白曇回頭對崔灼說,「他的水還沒掛完,我們待會兒再走吧。」
「他只是酒精中毒,不是手斷了。」崔灼皺眉道。
「可他人是虛的啊,你不能對病人要求太多。」白曇倒還算理解,畢竟他生病的時候,就算手腳都是好的,也是能不動就不動。更何況秦涵還在輸液,一隻手本就不能動,在力所能及範圍內照顧下也是應該的。
秦涵喝粥喝得很慢,基本喝兩口就會抬起頭跟白曇搭話:「廖經理他們知道我來醫院了嗎?」
「我在群里說了,但沒說具體的,只說你身體不舒服。」白曇說。
「好。」秦涵繼續喝粥,又看了眼床頭櫃,問,「你還給我帶了雞蛋?」
「茶葉蛋,我給你剝吧。」手裡的粥已經所剩無幾,白曇放到一邊,拿過茶葉蛋剝了起來,「之前都沒有看過你吃早餐,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麼。」
「他不吃也不會死。」崔灼環抱雙臂站在一旁,臉上的不耐煩愈發明顯。
白曇只當崔灼是不想再在這裡陪護,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照顧秦總就好。」
結果崔灼一聲不吭地從隔壁床拿過一隻椅子,放在床尾坐了下來。白曇也搞不懂這人,又不耐煩又要留下來,或許這兩兄弟只是表面不和,實際上比想像中要關心對方。
「我還是決定檢查一下身體,在醫院多休息兩天。」秦涵面朝著白曇說話,眼睛卻瞥著床尾的崔灼,「小白,這兩天你先別去酒店了,陪我在醫院工作吧。」
事情可以在線上安排,郵件可以通過電腦處理,白曇並不覺得在醫院辦公有什麼不妥,正想應一聲「好」,卻聽崔灼突然說:「我讓家裡的保姆過來照顧你。」
說完,不等秦涵接話,他又道:「或者我通知下爸媽,他們還不知道自家好兒子酒精中毒住院了。」
秦涵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說:「算了,我回酒店休息。」
白曇剝著茶葉蛋,隱隱覺察出不對勁,這好像不是他以為的兄友弟恭的氛圍,怎麼還有點威脅的味道?
不一會兒,手中的蛋完整地露了出來,有著漂亮的紋理。白曇遞到秦涵面前,秦涵仍然沒接,而是微微張開嘴,明擺著是想讓白曇餵到嘴裡。
這似乎有點超出下屬的職責範圍了。即食粥好歹是盛在杯子裡,還有吸管可用,嚴格意義上並不算是白曇餵的,頂多只是幫忙舉著,而茶葉蛋白曇的手指碰過,直接餵到秦涵嘴裡,曖昧的意味不要太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