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殘廢了嗎?」崔灼冷不丁地發問,不耐煩里似乎還帶上了些許火氣。
白曇依稀明白了什麼,原本的顧慮瞬間打消,動作自然地把茶葉蛋餵到了秦涵嘴邊。若是沒有看到他一臉正氣的表情,這就是妥妥的親昵畫面。
偏偏崔灼坐在床尾,看不見白曇的表情。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扔下一句「我去抽根煙」,接著離開了病房。
看著崔灼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秦涵溫和的表情立馬淡了下來,用左手接過茶葉蛋,說:「謝謝小白。」
白曇搖了搖頭,說了聲「不用謝」,接著問出了盤踞在他心頭的疑問:「秦總,你喝酒是因為被家裡安排相親嗎?」
單是相親,白曇不覺得秦涵會如此失控,明知第二天要上班還喝得爛醉。他會這樣,只能是跟那個收禮物的「神秘人」有關,但以白曇的身份也不好問得太明白。
「他連這都告訴你了?」秦涵反應平平地把問題拋了回來,他沒回答倒也在白曇的意料之中。
白曇有些難為情地摸了摸後頸,說:「我跟崔灼是比較熟。」
「那他知道你暗戀我嗎?」
秦涵的語氣過於雲淡風輕,病房裡安靜了好一陣,白曇才愣愣地「啊?」了一聲。
然而秦涵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不疾不徐地說:「過完春節我就要調回總部了,最後二十來天這麼拼也沒什麼必要。接下來我還是打算好好休息,你記一下,我給你交代一些事。」
儘管還沒從上個問題中回過神來,白曇還是立馬拿出手機,打開了備忘錄。
「過完元旦,新一輪米其林評選又要開始了,要注意暗訪的評委……」
「最近許多博主喜歡來測評酒店環境,讓房務部的人一定要做好衛生……」
「31號的徐老百歲宴會是今年最大規模的宴席,算是給今年做一個收尾,務必和客戶確認好各方面細節……」
聽著秦涵一項一項地交代著工作,白曇一邊覺得很正常,一邊又隱隱感到一絲怪異。
正常是因為秦涵要調走了,他本來也該交接工作,但他說話的神態中帶著一種「放手」的灑脫,以白曇對秦涵的了解,即便他要離開萬維青棠,也會確保各項工作到位後再離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仿佛在安排後事似的,安排完便不管了。
當然,後事是誇張的說法,但白曇能清楚地感覺到,秦涵似乎把這些工作拋到了一邊,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對於自己上司的想法,白曇向來沒能摸得很透。他一一記下這些叮囑,最後秦涵還是沒在醫院多待,一輸完液便要求兩人把他帶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