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機會擺在你面前了,你只需要拍下來發群里就好。怎麼,都利用到最後了,突然捨不得犧牲你的小情人了?」
「你想我幫你出櫃,我就得幫,我們關係有好到這個程度?」崔灼說,「你也真是夠孬的,出個櫃還要別人推你一把,難怪回程路上你老公都懶得搭理你。」
崔灼還是一如既往地嘴毒,專挑讓秦涵心梗的話說。
但角落裡的白曇才是真正的心梗,當明白過來「釣魚」的真正含義時,他只覺得一陣眩暈襲來,雙腿發軟地向後倒去,要不是身後就是牆沒準會一屁股坐到地上。
之前無法理解的種種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原來這兩兄弟的不對付遠超白曇的想像,崔灼幫他追秦涵並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只是上班無聊想找樂子,而是想利用白曇來釣秦涵上鉤。
白曇就感覺奇怪,為什麼這兩兄弟關係不好,崔灼還幫秦涵說好話,敢情是不想讓他放棄追秦涵。以及當秦涵得知兩人認識時突然對白曇疏遠,也並非白曇以為的那樣,是介意他跟別的男人關係緊密,而是早就對他親弟有所防備。
至於約會後秦涵莫名奇妙的示好,白曇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秦涵也不是個善茬,不僅識破了崔灼的計劃,還故意跟白曇親昵來對崔灼示威。
而最讓白曇無法理解的秦涵的「助攻」行為,則是想順水推舟,利用崔灼的計劃來出櫃,而崔灼自然不會允許自己被當槍使,臨到頭了踩了一腳剎車。
真是好一出「兄友弟恭」的大戲。
白曇作為這齣戲裡最重要的配角,直到演完了才知道自己身處戲中。不,應該說白曇一直以為故事的主角是他和崔灼,結果他只是這兩兄弟戲劇中的一個工具人。
而他還沉浸在戀愛的喜悅中,多麼自作多情,多麼諷刺。
「你跟白曇又很好嗎?」每次崔灼提到賀超,秦涵就會把火力集中到白曇身上,並且剛才兩人視線已經對上,白曇知道秦涵這些話都是說給他聽的,「我看他挺喜歡你的,你說是他樂意幫你,意思是他蠢到這個地步,被心上人賣了還幫著數錢是嗎?」
「你不了解他,他本來就很蠢。」崔灼說。
……為什麼這時候還要這樣說。
下眼瞼猛然變得酸脹,兩股熱流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溢出。白曇第一次發現原來身體的反應是快於腦子的,看到滴到噴壺上的眼淚,痛覺這才前赴後繼地湧向胸口,心臟已經不是被針扎了,而是被重錘敲擊,一下一下地痛得他喘不過氣來,就連天上下的彩虹色糖果都變成了灰色。
「所以你應該不會為了他留在青棠了。」秦涵繼續說,「這是爸媽期望的事,你就愛跟爸媽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