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他該換個角度想,裴景臣在關心他的工作,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蘇清詞說:「休息一天。」
裴景臣:「回家吧。」
蘇清詞:「……」
這才是逐客令。
裴景臣不像他那麼彆扭,要麼不說,說了就是直話。
甭管裴景臣是不想他在這礙手礙腳還礙眼,還是單純的「回家休息」的意思,蘇清詞都感到一股委屈,一股說不盡的悲涼。他寧願相信是後者,因為這樣能叫他好受些。
「上車。」蘇清詞隱約又聞到了血腥味,被他狠狠咽了回去,「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裴景臣問:「什麼事?」
蘇清詞重複道:「上車。」
見裴景臣無動於衷,蘇清詞勾唇露出揶揄的一笑:「雖說咱倆在一起光明正大,也不是什麼機密,但在這兒拉拉扯扯的總不太好,你也不想你公司里的職員私底下八卦你吧?」
蘇清詞要想膈應一個人,其實手到擒來。尤其是裴景臣,他足夠了解這個男人,所以輕而易舉的就能踩到他的雷區。
裴景臣面色一沉,開門上車。
和蘇清詞陰鬱厭世的長相不同,裴景臣英俊健朗,年少時是標準的陽光大男孩,一身球衣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時,是青春洋溢的迷人身姿,即便如今步入職場,也難掩澎湃朝氣,那麼的生機盎然。
若說蘇清詞是憂鬱的薰衣草,那麼裴景臣在他眼中,便是懷揣信念樂觀熱誠的向日葵。
裴景臣的微信頭像就是向日葵,蘇清詞給設置的,還不許他換。
裴景臣很帥,是陽光英俊的那種帥,笑起來時更是顛倒眾生,可惜蘇清詞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裴景臣冷臉的時候,也足夠叫人心悸——巧了不是,蘇清詞見得最多。
裴景臣:「說吧。」
蘇清詞雙手握在方向盤上,以此支撐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他是溝渠里發霉的雜草,盼不到陽光普照,能否求太陽花低頭垂憐?
也不用太久,最多2.8年。
蘇清詞看著他,說:「我生病了。」
第4章
壓在心頭多日的話終於說出來了,蘇清詞以為自己會鬆口氣,不料,卻緊張的手指都顫抖起來。
裴景臣神色微怔,顯然被這四個字出其不意到了。
價值千萬的車裡陷入靜默,窗外細雪簌簌,落地無聲。
裴景臣驀然開口:「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