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身時間結束,現在來教你們一些格鬥術裡邊的基本動作。」
大概是為了防止第二個唐阮出現,接下來二十分鐘的時間裡,郁樂音和A班的其他同學一樣,學了幾套基本的防身術。
「切,學了根本沒用,我們連馮敬那樣的人一隻手力氣都比不上。」
格鬥課的老師是個獄警,五官板正嚴肅,聽到了這句話:「不學就滾出去!」
郁樂音被他吼得身軀一震。
「現在兩兩一組,一直練到下課,開始!」
郁樂音和唐阮一組。唐阮每次打他像是在撓痒痒,郁樂音也因為抬腿打拳的動作不標準,被路過的老師用戒尺打了很多下。
終於挨到了下課解放的時間。初夏雷雨天氣頻發,在下課前十分鐘天倏地下起了大雨。郁樂音在大監獄區的人緣很好,不少人很願意分他一半位置,撐傘送他回去。
他和人撐著傘走到半路,有個黑影突然從昏暗的雨幕中殺了出來,抓著郁樂音的手腕,想把他拽走。
「誒,你誰啊?」和郁樂音撐一把傘的人震驚道。
眼前的男生一頭紅毛,郁樂音依稀有點印象,這是沈恪的室友。
「你找我做什麼?」
楊典的神情有點著急,郁樂音心裡想不會是沈恪出了什麼事吧?
「恪哥發高燒了,嘴裡一直念叨你的名字,我怕他死在我們屋裡。」
郁樂音心裡有一瞬間的緊張,想到這些天沈恪固執的態度,把臉瞥到了一邊:「……又不是我讓他發高燒的,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楊典死纏爛打,郁樂音最後拗不過,跟著他來到了沈恪的寢室。
寢室里沒有開燈,郁樂音剛打開門走進去,身後的門就被關上了。
楊典在門後喊:「放心吧,我在外面看著,沒人過來打擾!」
郁樂音:「……」怎麼說得像他來和沈恪偷情的。
手在牆上摸索著開了燈。沈恪躺在床上,臉頰燒紅了,額頭蓄滿了細密的汗珠。
手心放在額頭上,很燙。
這是沈恪為數不多的生病。郁樂音認識他三年了,第一次看見沈恪這麼脆弱。
沈恪像是在做噩夢,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嘴皮顫抖,念叨著什麼,側耳去聽,只聽到了「阿音,阿音……」
郁樂音立即站直了身子,耳朵尖有點紅。
他接了盆熱水,把方巾打濕,擰乾了水,替沈恪擦掉額頭上的冷汗。
沈恪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不知道沈恪在做什麼噩夢,額角沁出來的汗珠越擦越多。
再不退燒就要燒壞了吧。郁樂音在他寢室里找退燒藥,沒找到,打開門看楊典還在不在門外,結果人早就不見了。
最後他只能硬著頭皮給周澤方打電話。
有熟人就是方便,周澤方說等會兒送退燒藥過來。
沈恪眼皮下的眼珠微動,模糊聽到了有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