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白的指尖拖著酥餅,另外一隻手托在底下接著酥皮碎,然後咬了一口,酥餅外殼焦脆,裡面一層軟面,最裡面是層綠豆沙。
沈行疆站在桌邊,手撐著桌面,低頭看她吃東西。
「好吃嗎?」
姜晚婉看到他就會想到程含章的話,她知道,以沈行疆的性格對祝菩然沒有感情,他卻會對程含章感到深深的歉疚。
沈行疆看出她有心事,以為是程時關的原因。
等姜晚婉吃完一個酥餅,沈行疆隨意靠在桌邊,他溫柔地用紙巾擦掉她手上的油,隨意問:「明天早上收拾得好看些,我帶你出去玩,徐廠長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啊?」
姜晚婉愣了下抬起頭:「去哪兒?」
還要收拾得好看些。
沈行疆俯身吻上她的唇,嘴唇觸碰蜻蜓點水離開:「明天就知道。」
一夜好夢。
姜晚婉睡到早上八點多,睡了一夜筋骨發酥,她下意識摸了摸旁邊的位置,空地,小糯糯不在。
驚坐起,旁邊果然沒人了,沈行疆也不在。
「孩子我已經送走了,你起來收拾下我們出去。」
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姜晚婉揉了下眼睛看過去,睡眸惺忪忽然大睜,轉為花痴地看著門口。
「你……你怎麼打扮成這樣?」
沈行疆換上了軍裝,非常正式的軍裝,軍綠色的上衣,腰間扣著皮帶,腳上穿著靴子,頭上還戴著五角星軍帽。
他單手撐門,手在門框上敲了敲:「說好帶你出去。」
姜晚婉起床刷牙洗臉,收拾完在衣櫃面前挑衣服,她從北京帶過來不少好看的裙子,還有一雙白色涼鞋,在這裡很少穿,打扮太過容易被罵資本家。
除卻剛下放時不太懂規矩,上次精心打扮還是結婚的時候呢。
衣櫃裡掛著款式簡單,洗得發白的襯衫,短袖,還有比較肥闊的褲子。
姜晚婉把手伸到襯衫上,下一秒蹲下身子,從底下的行李包里翻出她疊放整齊的天藍色連衣裙,裙子帶著半截袖子,袖子往外飛邊設計,稍微掐了點腰身,下擺是寬鬆的,轉圈時可以展開蓬起來。
姜晚婉換了一套白色內衣,穿上裙子,底下搭配的是那雙沒在這裡穿過的白色包頭涼鞋,鞋面鏤空菱形花紋,整套搭配下來,清涼得像是空谷幽蘭。
臉上不用擦什麼,她拍了點雪花膏,皮膚晶瑩剔透,唇紅齒白已經美得不可方物了。
最後她把頭髮散下去,用藍色髮帶在腦後半紮起來,順滑的發垂在腰際,柔軟又有垂感。
沈行疆把包子熱好,回來看到姜晚婉站在窗邊,風撩起她的髮絲和裙擺,細腰雪膚,星眸顧盼。
他腦子裡面瞬間想起那句詩。
傾國傾城,非花非霧,春風十里獨步。
和男人對視上,姜晚婉有種被餓了七八天的狼盯上的感覺,瞬間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