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侯爺。」
身後驀然傳來幾名侍女問安聲打斷兩人交談,個個俱是低眉垂目不敢多言。
段星執回眸看了眼,才反應過來兩人如今姿勢有多曖昧,靜默片刻,當即搭上人肩膀準備起身站好。
而後像是突然察覺了什麼,動作微頓,轉頭看了眼依然端正坐著看似一派閒適悠然望著侍女方向的人。末了,輕輕揚唇瞭然一笑。
越翎章迅速抬手揮退幾人,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頭看向前方站定的人。
「可以走了麼?」 段星執這回腳步放慢不少遷就著輪椅的速度,邊走邊側目,目光在那架通體泛著金屬光澤的輪椅上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忽的開口,「我能問問,這機關椅是何人所制?」
「恩師花融道人早些年親手打造贈與。」
「我對這些機關鑄造術很是感興趣,若是有機會...能否為我引見一番?」
「倒不是我不願,」 越翎章搖搖頭,「但我也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
段星執:「沒有找到她的辦法嗎?」
越翎章依舊搖頭:「沒有,師父向來來無影去無蹤,來歷一直是個謎。這麼多年過來我和師弟也就只清楚她的名字,其餘的一無所知。自從前幾年我們初學有所成之後便鮮少見到她老人家影子了,最近一次還是在三年前。」
「而且...」 越翎章頓了頓,「師父她似乎不太待見我們,所以哪怕就算在,我也不一定請得動她。」
更具體地形容,應該是厭惡。他曾不止一次在被教導時見到那雙眼中毫不掩飾的憎恨與厭惡,說不清是針對他還是蕭玄霽,亦或者二人皆有。
但除卻這個,以及比起尋常師徒間更為嚴苛緊繃的相處氛圍,便和真正師徒無異,仍是盡心盡力教導他們。
時至今日他也不明緣由,他嘗試詢問過,只得來一句毫不留情的斥罵。
「看來近日是無緣見面了,」 段星執不甚在意笑笑,視線不動聲色鎖住人眼睛,「你可聽聞過燁國這個地方?」
「燁國?」 越翎章皺了皺眉思索良久,「大照如今已探知的疆土上,無論異邦或是臣屬,都沒有這個王朝,你從哪兒聽到的?」
「這樣麼,茶樓酒肆間聽人提起關於這地方的故事,有些好奇所以問問,看來只是說書人的胡編亂造。」
「什麼故事?」
段星執與人對視少頃,很快斂下眉眼。看越翎章的反應,應當的確不知道這個地方。
「還能有什麼,無非是坊間最愛聽的那些兒女情長恩怨糾葛,不過這說書先生引入了些怪力亂神,」 他收回視線,繼續隨口編故事,「似乎說的是某段分分合合的複雜感情,其中一位主角就來自於這位置飄忽不定的燁國,像是傳聞中的蓬萊仙山,讓我好奇了許久。」
「...你居然會信這個?」
「信與不信只在一念之間,有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