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察覺人偏頭的動作,越翎章捏著耳垂的手冷不丁抖了下,一時間也顧不得擦拭血跡趕忙看向人:「疼嗎?」
「還行,」 這點小傷口帶來的痛感於他這種習武之人而言根本無需放在心上。不過帶耳墜這種累贅的東西,他也的確是第一次。
罷了,他感覺這會兒渾身上下都掛著極其累贅的裝飾,多一兩樣也沒什麼區別。
「還沒好麼?」
「好了。」
越翎章笑了笑,沿著傷口外圈淺淺塗抹上一圈止血藥粉,心滿意足抽回手。
配上這些繁雜的華麗首飾,非但不曾將人拉入俗套,反倒盡數成了人之陪襯,不過好歹是不再那麼遙不可及。
「那現在能走了麼?」
「走吧。」
「待會還請侯爺配合我演上一場戲,我想帶走兩個人。」
「什麼戲?」
「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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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越翎章帶路,他幾乎沒費什麼勁便成功進入了鍾彧芩的靈堂。因攻城風聲所致,以鍾自穹為首的幾位當家話事人皆不在府中。鍾老夫人傷心過度,亦臥榻不起。
前來接待他們的只是府中一名不起眼的副管事,才亮出侯府令牌,便戰戰兢兢跪了下去不敢多說半個不字。
早知如此簡單...何必耽擱那些個時間。
不過有備無患,多重偽裝怎麼也不算壞事,他沒打算計較,仗著靈堂被越翎章清退閒雜人等,徑直推開棺材。
給他們查看線索的時間並不多。
弄清楚鍾彧芩死因,才方便他提前備好脫罪說辭。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隨便放棄臨昭這個合法身份,保不齊還會陷入被通緝的不利之地。
縱然先一步遞了拜帖,但離正式登門時間間隔極短,他們來得仍算相當突然,這會兒附近多是地位低微的僕從這才沒人敢置喙越翎章荒誕的清場之令。
否則待三小姐反應過來亦或者老夫人那邊派過人來,哪怕仗著定安侯府這重身份他們也不可能在人家靈堂上行此無禮之舉。
待到棺材打開,饒是被呆呆提前告知過,親眼見著眼前一幕他還是不免倒吸一口冷氣。
對面的越翎章倒是依然鎮定,望著棺中異常可怖的死狀輕輕挑了挑眉:「居然是噬紅蟲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