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有話好好說!你想讓我幹什麼?」
「簡單,讓我替他上場。」
段星執退開半步,扇尖指了指空無一人的水牢。
雜役回過頭愣了愣,隨即投來看瘋子一般的眼神。
「這個好倒是好辦,就是得去請示我們管事...看,正好來了!」
他下意識順著人視線望向入口台階。
不動聲色退後的雜役眼神倏然變的狠厲,重重出拳,只是迅速觸及一片冰冷。
摺扇不知何時橫在人身前,他自此不能寸進。
段星執帶笑回眸,隨手揚了揚扇子,頃刻將人擊倒在地。他早看出這人是個練家子心生防備,哪兒能這麼簡單被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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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役被高高吊起,下方是個極深的坑洞,坑壁被刻意磨得光滑平整,黑水深不見底,偶爾還咕嘟冒泡。
這是他跟著拂雪的指引在水牢盡頭發現的地方,似乎通著他剛進來時的那些黑水池,水中俱是毒蛇。
段星執倚在坑邊,不緊不慢將手中布條鬆了一截:「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雜役眼中滿是驚懼,盯著下方遊動的黑影,拼命蜷起雙腿:「能,能能能!大俠,小的知錯了,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別將我扔進去!」
他若有所思瞥去一眼,再次往下放了放。
下方再次響起驚慌求饒聲:「求求您,饒小的一命!!要是不放心將我手砍了都行!只要別把我扔進去!」
見人幾乎已經恐懼到極點,這才緩慢將人拖了上來。
重新回到坑邊的雜役渾身抖若篩糠,緩了許久才顫顫巍巍伸出雙手:「大俠,您將我綁著,我知錯了,絕不再胡亂動手。」
「用不著,就你的水平,還不至於讓我防備到這種地步。」
「多謝大俠高抬貴手,」雜役止不住地邊磕頭邊道,「您想代替水牢的那人上場,我這就去安排。只是就算我能想辦法讓鬥士都帶著面具上場,一旦上邊那些大人要求摘下面具,我等也只能遵從。屆時若是被發現了,我們恐怕都活不了。」
拂雪忍不住冒頭:「反正得抓好多人上去,你將他安排在最後一位不就好了。」
它剛才聽了一路,早猜到主人只是想拖延時間。
雜役下意識抬頭,但只看到眼前孤零零的身影:「誰?誰在說話?」
段星執瞥了眼迅速藏回長發下的拂雪,沒說什麼,再次看向雜役:「有時候,還是需要學著收好自己的好奇心。」
末了,緩緩蹲下身,在人耳邊輕聲道:「你要不想想,究竟是什麼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進來這鐵桶般的魚戲池?」
拂雪趴在人肩上琢磨片刻,福至心靈,冷不丁掐著嗓音大笑了幾聲。
逼近的氣息森冷若雪,配上那幾聲突兀響起的尖銳冷笑,本就陰森不已的水牢頓時更顯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