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風一下火了,「你讓我滾我就滾?我他媽偏要在這裡!」
他推了許遠一把,把他推到靠牆,再一把薅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往下拉,拉到水龍頭底下。
這房子裡當然沒有熱水器,她們也沒打算安,涼颼颼的自來水順著臉頰流,許遠不小心吸進了鼻子裡,嗆得腦子嗡嗡響。
鼻腔進水讓許遠難受死了,他掙扎著想甩掉郁風的鉗制,但被他按得死死的。
「鬆手!!!」
郁風不松,非要和許遠論個道理:「你再說,關不關我的事?」
許遠大怒,閉著眼伸手往前猛地一抓,沒探明抓的是哪裡,便五指齊齊用力。
抓到了脆弱處,郁風痛呼一聲,終於鬆開許遠的頭。許遠解脫後便迅速抬頭,可他的頭正好在水龍頭下面,這猛的一抬,後腦勺重重頂在了龍頭嘴上,他登時感到腦花亂晃,跪在了地上。
郁風聽到了他頭骨和金屬的撞擊聲,知道這一下撞得不輕,頓時變了臉色。
「許遠,許遠,你怎麼樣?把手拿開,我看看!」
「許遠,對不起,對不起,你快讓我看看!」
許遠還是垂著頭不發一語,但是捂著腦袋的手緩緩滑了下去,像脫力似的。接著,郁風看見他濃密的頭髮里沁出一點點鮮紅。
「許遠!許遠!」郁風肝膽俱裂地喊他,他依舊沒有吭聲,郁風便雙手把他抄進懷裡,剛站起來,許遠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精神奕奕地瞪著他問:「老子沒穿衣服,你想把我抱到哪裡去?」
郁風:「……」
他媽的原來是裝死。晚了。
「抱大街上去,遊街示眾。」
「哦,真要這樣,我就拉你下水。」
「怎麼拉?」
「我說你是變態,脫了我的衣服,想牆報我。」
「牆報你,我瞎嗎?」無聊的嘴仗又開始了。
「不牆報我,你瞎嗎?」
「撒泡尿照照自己。」
許遠還真就站起來撒了泡尿,然後說:「照了,挺帥。」
郁風的眼神跟隨著他,向下看他撒尿,又向上看到他臉上。
他愣怔了片刻,說:「好。」
「好什麼?」
許遠還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郁風忽然湊近,扣住他的脖子,咬上他的嘴唇。
許遠一下睜大了眼睛,瞪著近在咫尺的郁風,漸漸瞪成了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