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的夫妻二人卻已經完全沒有那個功夫去理會他了。
苗青青眼眶通紅的後退著,臉上的表情惶恐又不安,她拼命的搖著頭,拒絕言晰的測算,「不可能,假的,你騙我!」
她摔倒在地,頭髮散亂,隨即情緒崩潰,嚎啕大哭,「我兒子怎麼可能死呢?他只是走丟了,被壞人拐跑了,對……是因為我們常年在外打工,不回來看他,他生氣了,所以才躲起來了,絕對不會死……他絕對不會死的!」
「你騙我!你騙我!」
言晰輕吐出一口濁氣,在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母親恐怕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他壓低語調,「孩子已經遇害,還是儘快把屍體找回來。」
他說著話,順帶拿出手機幫夫妻倆報了警。
「已經遇害。」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宛若一柄柄利刃貫穿進張繼武的心臟,帶來一陣陣的刺痛,深入骨髓,貫穿靈魂。
他抬頭看向言晰,那一瞬間,眼底洶湧的恨意和戾氣幾乎要脫眶而出,「你告訴我,兇手是誰?!」
言晰長眉輕蹙著,「抱歉,僅憑你兒子的生辰八字和照片,我也沒有辦法測算出來。」
「你不是大師嗎?!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你怎麼能算不出來呢?!」苗青青牙齒發顫,雙眼當中瀰漫著水光,滿臉的悲痛和惱恨,「你告訴我是誰?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言晰理解她失去兒子的痛苦,並未曾計較她的態度,只是輕輕的說道,「等警察過來吧。」
發生了命案且又被分屍,情節如此惡劣,警局直接派出了四輛警車大批警員趕到了現場。
陣仗如此之大,原本在隔壁院子裡吃流水席的村民們也紛紛湊了過來看熱鬧。
帶隊的警察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略微有些舊的制服,眉眼剛毅,不怒自威。
他的視線掃過坐在一旁看起來好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的言晰,又看了看哭的不能自已的苗青青和不斷哄著她的張繼武,眉心微蹙,「我是桐縣的刑警隊長杜安宇,你們誰報的警?」
言晰主動開口,「是我。」
旁邊的呂梧把張繼武和苗青青來找言晰測算自家兒子在哪裡,結果算出來張振軒被殺害還已經分屍的事情講了出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杜安宇厲聲,「簡直就是胡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相信這種封建迷信,甚至還敢報警,你們知道你們是在浪費警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