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警察叔叔,」呂梧長得人高馬大的,喊起「警察叔叔」四個字莫名的有一股喜感,「言大師是有真本事的,他還幫我們遷了祖墳,救了我們全家一命呢。」
無論是呂家人還是當初跑上去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全部都看到了言晰施法沒有用任何刀去砍斷樹根的那離奇一幕,紛紛向杜安宇解釋。
杜安宇非常不想理會言晰,在他看來,言晰就是小小年紀裝神棍,這種小年輕有點中二病很正常,不過,他不會當真。
可小孩失蹤的確是一個嚴峻的問題,更何況已經失蹤十幾天了,遇害的可能性非常大,讓他不得不嚴肅處理。
「去看看吧……」在等待警察到來的這段時間,張繼武的情緒有所緩和,即便他依舊悲痛欲絕,卻也恢復了些許的理智,「說不定……那能找到我兒子。」
清水村裡有一條清水河貫穿而過,山間的水格外的清澈透明,站在岸邊能看清楚河底的每一粒沙石。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這裡的時候,岸邊還有一位大嬸在洗衣服,她被穿著制服的警察嚇了一大跳,一件衣服順著河水漂走了,她都顧不得,連忙高聲說道,「我可沒有犯法啊!」
「和你沒關係,」杜安宇眉眼柔和下來,「麻煩您先把衣服挪開。」
大嬸照做,警員們開始進入河道,片刻之後,從河底的淤泥里撈出來了一個編制袋。
這種編織袋是用來裝茶葉的,幾乎家家戶戶家裡都有,沒有辦法判斷出具體的來源。
桐縣是個小地方,沒有專門配備的法醫,杜安宇從警幾十年,對於法醫學的知識也是深有了解,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個編織袋,戴上手套將其打開。
只一眼,杜安宇就牙齒發顫,一股無名的怒火瞬間從胸腔裡面洶湧了起來。
這個編織袋裡面裝著的,赫然就是一副小孩的股骨,兩根骨頭被砍成了六段,這是人體身上最堅硬的骨頭,位於大腿的內部,具有很高的硬度和抗壓強度。
骨頭上面有斧頭劈砍的痕跡,還有一些類似於動物的齒痕,可見兇手曾經試圖將被害人的股骨砍碎,只不過因其太過于堅硬,用盡了辦法也只砍成了拳頭大小。
七月份的高溫下,又被扔在河床里,骨頭上的皮肉組織早已經腐爛,又被水流沖刷了個乾淨,森白的骨頭,在日光的照射下發出陰冷的光。
苗青青雙腿發軟,幾乎快要走不成路,整個人的重量都架在了張繼武身上,見杜安宇打開了那個編織袋卻又不說話,急得她嘴角起了好幾個燎泡,「是不是我們家軒軒啊?」
「的確是副小孩的骨架,」杜安宇抿著唇,聲音發冷,「但具體是什麼人,暫時還沒有辦法判斷,需要進一步做DNA檢測才行。」
說話的間隙,杜安宇拿出手機給局裡打了個電話,申請市局派一名法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