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錯著周北冥的身子,小心地朝著那個地方看著,「那,那蛐蛐兒呢?」
周北冥:「我碾死了。」
沈青魚一愣,他抓著周北冥的胳膊仰頭看他,「啊?」
「啊?」完,沈青魚才發覺自己正抓著周北冥硬邦邦的胳膊。
周北冥這一天也不知道幹什麼了,身上出了不少汗,胳膊結實又粘膩。
剛才坐車的時候光悲傷了,沒有怎注意到。
這會兒沈青魚嫌棄到不可控制地拱了一下鼻子,一張漂亮的小臉兒都有點兒扭曲了起來。
這時,那二層小樓人家的男人這端著一碗麵條,用筷子的手夾著一根大蔥,就這麼鬼鬼祟祟的,探頭出來了。
這一看到周北冥,那人嚇的慫了一下。
周北冥這又回村有兩三天了,不光是這家人,村里好多人家都還沒有怎麼適應。
這看到了沈青魚,男人訕笑一聲,喚人:「大海啊,這回來了?」
周北冥也沒搭理他,沈青魚也沒管他。
沈青魚這一臉糾結地對著周北冥說:「這,這你家……能住嗎?」
「這哪不能住啊,」周北冥這比沈青魚高了快一個頭,站在他的跟前兒,極力說,「我就是長時間沒回來了,院子裡頭看著亂了一點兒,屋裡都好著呢。」
周北冥就想讓沈青魚進自己的家門兒。
雖然沈青魚一臉的嫌棄,但他也就像是看一隻挑剔的貓似得,就想著先把人哄到家再說。
周北冥幾乎是討好人了。
因為他的臉實在是深邃硬朗的俊,沒有什麼猥瑣感,在外沒遇到過當他是流氓的。
他又是第一次干把人往自己家裡攬這事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
這明知這沈青魚嫌棄他,他還控制不住的想往沈青魚的身上攏,一邊攏一邊說:「走走走,你先進去看看,進去看看!這哪不滿意就再說唄!」
沈青魚知道現在情況特殊,說白了,現在就是人家在收留自己。
他爸媽那裡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沈青魚現在哪還敢再惹什麼事兒讓他爸媽操心。
但沈青魚實在是受不了周北冥碰自己。
他這抱著自己的手臂,跟個大爺似的,將自己的肩膀撐了一下,沒有太努力地掩飾自己臉上的嫌棄。
周北冥看著他,心想,呦呵,嫌棄自個兒?
沈青魚嫌棄自個兒,周北冥也不覺得自卑什麼的。
他甚至覺得有意思,這痞里痞氣地盯著沈青魚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咬牙樂了。
他也不碰沈青魚了,甚至還學著他們城裡人,玩笑似的將自己幾乎可以說的上是魁梧的身子彎了一下,做了一個調侃的,「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