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陽曝曬的厲害,身上恨不能個把小時就幹了。
再說剛才也是想著先做飯,這才沒有換一身衣裳……
這換了也白換啊,這睡覺之前不得再洗個澡啊。
周北冥起來說:「……那你吃飯去吧,我洗個澡去。」
這說完,周北冥扭頭,這將頭一低,從屋裡出去了。
沈青魚瞪著他,看著他出去,又一個人在床上坐了一會兒。
聽到周北冥出去,開始沖澡了,沈青魚又聞到放在堂屋裡的魚的香味兒……
現在又走不了,飯總得吃。
既然已經決定要吃了,就沒必要彆扭了。
這樣想著,沈青魚咽了一口口水,到底是在床上挪著,挪下了床。
周北冥家裡頭沒有長盤子,大碗又放不下魚。
周北冥這拿了一個板凳倒扣著,用板凳的四條腿當支架,將一整個盛著魚的大鐵鍋都放在上頭了。
看著這冒著香氣兒的大魚,沈青魚咽了一口口水。
他現在都開始後悔讓周北冥去洗澡了。
沈青魚的眼睛簡直從大魚上挪不開。
他這一邊看著鍋里的魚,一邊側著身子往外走,這在堂門口……
這直落落的太陽底下,周北冥拿著水管往身上沖澡的一幕實在是太有衝擊力了。
沈青魚一瞬間心想,男人是什麼樣的?
這淋漓盡致,而又野蠻的一幕,甚至讓人覺得這個男人,超出了一般的性別。
但是讓他覺得同為男生的沈青魚,都跟他不在性別上了……
這拿著水管,朝著自己的身上直衝的周北冥見沈青魚看了過來,那一雙密密匝匝的深眸朝著他看了過來,露出一點兒的疑惑。
沈青魚語氣煩躁:「……該吃飯了,你洗什麼澡啊!快點兒!」
說完,沈青魚就直接扭頭回去了。
他這拉了一張凳子,就這麼在大鍋的面前一坐,膝蓋撐著自己的腿,眉頭皺的很緊地看著鍋里的魚。
周北冥都有一點莫名其妙。
這嫌棄他身上有味兒的是他,說他在該吃飯的時候洗澡的人還是他。
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啊?
周北冥速戰速決,擼了一把自己的短髮,就朝著堂屋過去了。
他這一過去,看到沈青魚的在鍋前頭坐著,鍋里的魚還是完完整整的,沈青魚明顯就是還沒有動筷子。
沈青魚這又看向他,一眼看到這從門口走過來的,像是一隻打濕了鬃毛的野獸一樣,雄性魅力爆棚的男人,又把自己的眼睛給躲開了。
周北冥吊著嗓子問他:「你這怎麼不動筷子啊?」
沈青魚不搭理他,心裡卻在想著,他這不是廢話嗎。
做飯的人還沒有坐下呢,他能先動筷子嗎?
當誰都跟他一樣啊,跟個沒有教化的野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