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袋是直接埋進了周北冥的胸膛里,好讓自己丟人的樣子不至於讓別人看見。
周興國給他固定好之後,這咳嗽了一聲,說:「行,行了!」
周北冥拿著沈青魚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這說是攬著他,幾乎是抱著他,摟著他了。
因為周北冥的身子實在是健壯高大,沈青魚這縮在他的懷裡頭,倒也沒有那麼違和。
一個趴在人家懷裡哼哼,一個摟著人家笑,看著挺稀罕的。
沈青魚一個男生,趴在周北冥的懷裡那麼久,周北冥竟然也沒有讓他出來,還真跟抱孩子似的,手還一下一下的在他的後背上拍著,哄著他。
那眼睛濕噠噠的小朋友都顧不上哭了,這伸著自己的小腦袋一直看著在周北冥的懷裡哼哼的沈青魚。
這趴的越久,沈青魚越是不好意思出來。
等實在是在周北冥的懷裡待不住了,也是貼著周北冥的胸膛挪著自己的臉,朝著屋裡頭挪,不讓坐在外頭的人看見自個兒。
別人看不見,這摟著他,高了他一頭的周北冥將眸子一壓,可是全給瞅見了。
沈青魚纖長的眼睛濕噠噠的,就這樣在他的胸膛上靠著,眼睛又一抬,被水洗過一樣的眼睛就凶了起來,「看屁啊你!」
周北冥被他給罵樂了,「看你啊!」
沈青魚哼了一聲,又挪了一下,從他的懷裡出來,卻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肩膀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他一張漂亮的臉蛋皺巴巴的,眼睛也開始失神,嘴巴還一下一下的動著,也不知道是想罵誰。
他的眼睫濕成一撮一撮的,還一下一下地顫著,就像這小刷子一樣,顫的人心痒痒。
周北冥不知道該怎麼碰他,就去碰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
他摸了一下,沈青魚掛點滴的時候涼涼的,手背上都有一點兒青紫了,就問他:「涼不涼?」
沈青魚根本就不搭理他。
其他人看著,心想,這可真是跟問孩子一樣,還有人問這麼大的一個人的。
這有人走,有人過來,沈青魚一點兒都不理人,眼睛也不往別處看。
這掛吊瓶掛了有大半個小時的時候,沈青魚突然哼唧著來了一句:「都怪你!」
「……」周北冥用乾燥溫暖的大手給他暖著吊瓶管兒,「怎麼就怪我了?」
沈青魚的額頭皺了皺,眼皮子上細小的青筋也抽了抽,好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他沒有回答為什麼怪周北冥,他用另一隻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摸了摸。
周北冥順著他的手,看向他的小腹,猜到了什麼,說:「去解手不?」
沈青魚眼皮子上的小青筋又抽了一下,眼神也變得軟乎了起來,眼珠子又左右動了動,明顯就是在考慮這事兒,好像是有什麼顧慮。
周北冥直接給他摘了吊瓶,又拿了他扎了針的手腕,說:「走唄。」
沈青魚確實有一點兒……憋不住了。
去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