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清看著這一幕，心中一陣煩躁。他走上前去，拉住顧允之的手臂，將他拽了起來。
「你可真孝順啊顧允之？！我是不是該給你頒個...」
「獎」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顧允之打斷，「她情緒不穩定，你能不能送她去醫院...」
醫院？她有什麼資格去醫院？
霍文清看著他，手心氣得用力，一會後，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沉聲，「江禾。」
江禾明白，上前抱起顧梅。
顧允之不知他的用意，衝上前攔下，聲音也是帶了怒意，「你要幹什麼！」
他沒發過脾氣，突然來的氣場倒是讓江禾驚訝了一秒，隨即回道:「顧先生，你不是想送你媽去醫院嗎？」
一句話讓他垂下了眸子，剛冒出來的壓迫感瞬間收回。
江禾抱著顧梅上了車，而顧允之還在原地愣著。
「和你媽相處的時間不多了，你確定還要把時間耗在這？」霍文清冷著語氣說道。
顧允之側過頭握了握手心，隨後邁出了木屋，跟著上了后座。
顧允之坐到顧梅身邊，調整著顧梅的坐姿，將母親的頭靠在了自己肩上，江禾開車。
霍文清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煩躁的點燃了一支煙。
煙霧不禁讓顧允之嗆了兩聲，頓了頓，霍文清抬手掐滅，搖下了車窗。
「謝謝。」
一聲低到不能再低的道謝聲從後方響起，霍文清重重呼出一口氣，閉上了眼。
病房裡，顧允之一直守著，一刻也沒離開。而病房門外，霍文清靠著牆也守了一夜。
江禾來時，手上還多了一個東西。「東西拿到了。」
霍文清接過公章，看了一眼屋內的顧允之，裡面的人趴在病床上睡了過去，隨後收回視線，將公章遞迴給了江禾。
「你送去公司吧，我...再待會。」
江禾隨著他的視線也瞧了一眼後點頭:「我叫了兩個人在樓下守著。」
「嗯。」
江禾走後，霍文清在門外繼續陪了一會後下了樓，買了點吃的。
上來時，顧允之還在睡著。
他將袋子放在了床頭柜上，聲音不大卻吵醒了本就淺眠的顧允之。
待腦子清醒一會，慢慢站了起來。
霍文清輕嘆:「吃點東西。」
顧允之頓了頓，沒有遲疑。抬手打開袋子，端出了裡面的一份粥，握在手裡吃了起來。
霍文清皺眉，以往需要命令的口吻他才會聽話照做，按照這副乖順的模樣，怕是又有事求他。
至於求他什麼，霍文清不用想都能猜到。除了放過顧梅，沒別的了。
不想在待下去，出了病房，坐在了外面的長排椅上，空洞的望著頭頂。
放過顧梅，他爸死不瞑目，他也接受不了自己。
不放，他與顧允之... ...也許真的沒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