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
劉徹之前一直希望李白如果在他的武帝朝就好了,但聽到這裡,他忽然有一些懷疑,如果現在有人在他耳邊反覆陳說縱橫之術,他真的願意聽信並將那人委以重任嗎?
漢初。
預判成功的劉邦心情頗好,只見他一邊敲著桌子一邊故作深沉道:「唉,若是李白生在那逐鹿中原之際,乃公倒也能嘗試用他一用。」
不說旁的,亂世縱橫,應該更適合他吧?
三國。
曹操一拍桌子,仿若醍醐灌頂:「李白應該來投奔我呀!我可以專門為他寫一首《短歌行》!」
然後把陳琳手上的檄文都交給李白來寫,這對他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正在府中的陳琳突然覺得背後一涼,並不知曉自己的老闆生了換掉自己的心思。
雖然,不一定換得掉就是了。
中唐。
白居易忽然想起李白的一句詩:「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人生道路如此廣闊,卻唯獨沒有我之出路,如今看來,這大道,是盛唐諸士的大道,而非太白的大道啊!」
【這裡好像是一個悖論,盛唐因李白而精彩,可在盛唐的李白,永遠無法實現自己的理想。似乎,他不是生來就不願做官,而是時代並沒有給予他機會;他不是不適合做官,而是不適合做盛唐的官。
說到這裡,我們再來讀一讀結尾那句詩,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這是他夢醒之後的吶喊,他喊得那樣聲嘶力竭。
「生命在最困頓的時候,才會發出反抗的強音,他的傲岸不屈,建立在他作為一個士人不得志的辛酸悲苦之上。一句穿越千古的名句背後,是一個生命所能承受的重量。」
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
或許,只有杜甫,才真正懂得李白。】
長安院落。
賀知章輕輕嘆息:「吾不如也。」
李白神情愀然,眼眶卻有些微微泛紅:「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齊地。
杜甫沒忍住鼻頭一酸:「太白兄太苦了……」
世人只見到他的詩文蓋世,哪裡能想到,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憔悴落寞的失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