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憑欄遠眺,正是萬里秋色之時,他幾番科舉不第,幾乎斷了仕途,雖浪跡天涯,但心中愁苦仍是難解,此時又見到這樣寫秋的文句,未免也生出了感慨:
「霜風淒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到處是花色凋零,翠葉零落,好景盡數衰殘,如此秋日,又有什麼可值得眷戀的呢?」
蘇軾聽完提問,饒有興趣地對著弟弟說道:「寫秋名篇,古已有之,我倒是覺得劉夢得那句『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最得我心。子由你說,那故都的秋,是怎樣入了郁達夫的心?」
蘇轍有些無奈:「兄長又要考我。」
蘇軾笑眯眯,聊天的事,怎麼能叫考呢?
蘇轍頂著自家哥哥含笑的眼神,只好答道:「後世文章用語直白,依我所見,他所謂故都之秋獨特之處,在於清、靜、悲涼之感。」
話音剛落,便見水鏡中的畫面上出現了首段的文字,蘇轍所提到的那句正好標紅:
【是的,在郁達夫看來,「北國的秋,卻特別地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
蘇軾看著蘇轍笑了起來:「子由果然答對了。」
我弟弟真厲害!
蘇轍:……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已經不是稚童了,有眼睛都能看到好吧!蘇軾裝作沒看見弟弟的怨念,盯著水鏡上的文字開口道:「『秋天,無論在什麼地方的秋天,總是好的。』這句話似為強調,但……是不是有些不夠簡練?」
他默默將那句「囉嗦」換了一個說法。
蘇轍經他說也發現了:「後世為文,倒也不嫌繁複。」
不是說寫的不好,是真有點不習慣。
【這裡,郁達夫特別點出了北國的秋,因為北國的秋有如上特點,所以他不遠萬里要從杭州趕赴。杭州是南方,青島是北方,按理說能飽賞北國的秋意了,但郁達夫沒有停駐,而是繼續向北,去到了北平,為什麼?
很顯然,在他看來,北平的秋味更濃,青島的還差點意思。
所以說,這裡作者不惜筆墨,寫「從杭州趕上青島,更要從青島趕上北平」,恰恰照應了那句「不遠千里」。杭州→青島→北平,三個地名的轉換,本來就暗含奔赴、尋訪之意,也就更襯出了作者的眷戀之情。】
水鏡下的眾人一齊沉默。沒錯,這種感覺他們已經很熟悉了,先前聽《短歌行》時就出現過。
「這大概就是楚棠經常提到的,閱讀理解吧?」
嗯……好像一下子更能領會這四個字的意思了呢!
未央宮。
劉徹將溜到嘴邊的「廢話」咽了回去,轉而開始關注文中提到的地名:「杭州、青島、北平,只知南北,不知具體可對上今時的何地?」
太極宮。
後面的李世民多掌握了一個信息:「開皇九年,隋文帝改錢唐郡為杭,吳山越水確為典型的南地風光。青島與北平俱在北地,天子守國門,北平莫非是幽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