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上截出了文章中的議論段落,底下的文人學士各抒己見——
「秋景已述,自可結束,這段論議似乎確有些畫蛇添足。」這是單純想要賞個景的裴迪。
「由景至理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怎會有多餘之說?」宋詩頗重理趣,梅堯臣倒是覺得這一段議論文字將前面的寫景之筆深化了。
「前面幾景是俗,這裡加入一段論議文字,就是文人的雅趣了,郁達夫到底是文士氣更為濃重。」張岱飲了口酒,悠悠點評。
剛剛看完輿圖的李世民盯著上面的國名:「英、德、法、意,世上竟有那麼多國家!」突然感覺大唐也不是很大了。
遣使出海的事,看來應該更重視些。
咸陽。
嬴政再次捕捉到那異形的符號:Anthology。聯繫上下文不難猜出,這應該是書冊集子的意思。他眼神微凝,不太能理解這種文人把戲。
在一排中國文字中突然看到外國語言,還不止一個,有些許強迫症的始皇陛下表示,他看著挺不習慣的。
北宋。
歐陽修微微激動:上面說的歐陽子的《秋聲》,一定是他的文章吧!這個名字取得真好,等看完水鏡,他就去把文章寫出來,不能讓後世的學子失望!
另一邊,蘇轍碰了碰自家哥哥的手臂:「兄長,看來你的《赤壁賦》在後世流傳度頗廣。」
蘇軾對再次看到的這個熟悉的名字也產生了點好奇:「看來子是的,卻不知作得如何。」
「兄長的文章自然是極好的!」蘇轍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他對自己兄長的才學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蘇軾沒忍住笑了笑,看著水鏡上的那一行文字,赤壁,應是三國鏖戰之場?蘇東坡是我未來給自己取的別號?倒不知有何因由。後世多次提到他的詩文,那他應該也是能上教材的吧!蘇軾忽然有些期待了。
【關於這個問題,許多論家也有過討論。比如孫紹振老師就說,這一段與前文有割裂之嫌,非常突兀。難道郁達夫感覺不出來嗎,為什麼他要這樣寫呢?這裡有個八卦的說法。】
哦?有八卦!
大家的頭抬了起來,想到《短歌行》時聽到的八卦之語,嘴角不受控制地露出了隱秘的笑容。
【我們知道,按照錢理群教授所劃分的時段,現代文學可分為三個十年,郁達夫,可以說是第一個十年的頂流作家,連迅哥兒都要稍微避一避鋒芒,找他約稿的雜誌社不知凡幾。
據說,《故都的秋》這篇文章就是約稿之作。約稿人叫王余杞,是個文學青年,也是我黨的早期黨員,左翼作家。
據郁達夫的日記,王余杞催稿非常之猛,寫信上門都來了一套,郁達夫鴿了許久,快到截止日期了,才堪堪完成這篇《故都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