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進來了的司馬相如忍了又忍,到底還是耿直道:「變成胡亥,需呼始皇帝為父。」
劉徹:……
「滾出去!」
司馬相如:「……是。」
名滿天下的大才子再一次罵自己多嘴。
明朝。
馮夢龍連連呼妙:「魂魄寄生惝恍奇幻,後人果有奇思妙想。早知如此還要什麼唐太宗夜罵李隆基,完全可以寫太宗寄魂玄宗帝啊!」
他仿若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手中的筆頓時蠢蠢欲動。
另一邊。
年輕的李贄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君主賢明則國家昌,君主昏暗則生民困、國敗亡,國之盛衰繫於一人,如此說來,君王才是德之賊啊!」
他說得平平似是自語,哪知一旁的好友嚇都要嚇死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他一把將人拉到僻靜處,壓低聲音認真告誡:「君正國昌,所以代代盼得聖明君,賢明之君自可救世,怎麼能說君主是……是……」
友人不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李贄卻是一本正經:「明君當然可以救世,然如唐太宗一般的明君又有幾個?若遇昏暗之主,世道幽寐,百姓受難,又當如何?」
「那……那也是有明君的啊!」
「明君難求。」
李贄沉沉斷語。
世道當真能全然寄托在一人身上麼?他隱約覺得抓到了什麼東西,又似乎混沌不堪。
【但是歷史不做假設,它自有其發展規律,特定的歷史人物應在特定的時代發揮特定的歷史作用,所以如何意難平的暢想也只能是一種玩梗的暢想。
未來只會是今天的未來,無數歷史的選擇成就了我們的現在,誰又能說現在不是最好的安排呢?】
楚棠感慨著,聽得分明的眾人若有所思。未來只會是今天的未來,後人坦然接受一切歷史的選擇所鋪就的軌跡,縱有血淚,不改豁達。他們忽然生出一種欣慰的驕傲,這是華夏的氣度與明哲。
但是,李世民負手:「後人不知我等逢得天機,後事已明,總能籌謀。」
明朝。
朱元璋仔細思量水鏡中的種種言語,眼神掠過堂下的朱棣和朱標,語氣添了幾分篤定:「前人選擇成就後人歷史,那咱如今,總要讓他們走得輕鬆些。」
晚唐。
李商隱忍不住嘀咕:「楚姑娘這話說得倒也通透,但是……不是講《阿房宮賦》嗎怎麼就牽出這麼一大串了?」
果然偏題只有一次和無數次。
李商隱為痛失姓名的小杜抱不平,那邊的楚棠似乎聽到他的吐槽,總結之後終於將話題開始往回拉。
【可今天的我們,仍然有必要聽一聽千年前的理性的聲音。誠然如杜牧所說,百姓確實不敢言,但他們當真敢怒,於是戍卒叫,函谷舉,楚人一炬,可憐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