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上再次出現相關文段。
【當祥林嫂再次說出「我真傻」這句話,似要傾訴自己的痛苦時,柳媽的反應是「不耐煩的看著她的臉。」她對祥林嫂的故事並不感興趣,轉而去問她改嫁時留在頭上的傷疤。】
【「我問你:你那時怎麼後來依了呢?」】
【「我想:這總是你自己願意了,不然……」】
【「我不信。我不信你這麼大的力氣,真會拗不過他。你後來一定是自己肯了,倒推說他力氣大。」】
「砰——」
李家宅院裡,李清照忍不住拍起了桌案,氣得臉色通紅:「她這是什麼意思?倒是來懷疑起祥林嫂了?!」
丫鬟梅香同樣也是氣呼呼的。水鏡里的文字犀利尖刻,楚棠讀得也算聲情並茂,讓人一下子便能想見一個女人不懷好意發問的模樣。梅香憤憤不平:「她自己去試試看呢?站著說話不腰疼,這樣污衊祥林嫂,還說什麼善女人,哼!」
唐朝。
王維輕輕蹙起眉:「佛家……斷也沒有這樣的道理啊。」
宮中。
太平公主聽到這裡不禁冷笑連連:「怎麼,她的意思是祥林嫂要一頭撞死才合算?」
莫說祥林嫂本就是被逼的,便是她自行要改嫁,難道還有什麼錯不成?!
【很明顯,柳媽認為祥林嫂頭上的傷疤是恥辱的標記,話里話外都是嘲諷奚落,還懷疑祥林嫂改嫁時的反抗都是裝裝樣子,質疑其對前夫不忠。】
「呵~」
不少人聽到這裡都氣笑了,只道這揣測太過惡意,卻也有些明清時期的道學家捋須點頭深以為然,言道若當真是貞潔烈女,合該以死明志,而非委身於人再生一子,連頭上那疤都成了惺惺作態。
「如此水性楊花的女子,豈可擔起一座貞節牌坊!」
先前就立牌坊一事單方面與楚棠爭論的老學究吹鬍子瞪眼振振有詞,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仿若自己占盡天理。
【還有對她的外貌描寫:「打皺的臉也笑起來,使她蹙縮得像一個核桃。」從面相上來看,這是和祥林嫂同一階層的底層勞動婦女,只是她的神態並不讓人舒服,「乾枯的小眼睛一看祥林嫂的額角,又釘住她的眼。」尖刻、譏諷、不懷好意。】
【她開始自己最重要的遊說——你嫁了兩個男人,將來到陰司去了,你要屬於誰呢?閻羅王為了公平起見只好把你割成兩半。】
【這說法當然很荒謬,但是當時的人是深信不疑的。我們可以想見祥林嫂聽到這裡有多恐懼,活著的時候自己不能做一個平等的奴僕,死後到陰曹地府,竟然還不能做一個完整的鬼!閻羅王的公平竟然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