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銘在這邊附和兩句,緊接著就是一陣沉默,為了緩和尷尬,余成銘才又開口,「那,那舅舅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要是還有哪不舒服的話,就立刻給我打電話。」
周樹言應了聲,電話掛斷。
「怎麼樣?」燕琳見電話掛了,湊過去問他。
余成銘長長鬆了口氣,「沒什麼大礙,發燒暈過去的,現在已經好了。」說著,他低下頭,捏了捏自己的鼻樑處。
燕琳也鬆了口氣,坐回床上。
說實話,她確實有點心虛。
那天她看見周樹言暈倒後整個人嚇得立住了,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看見有人進來扶著周樹言她才慢慢緩過神。但是等她追出去的時候,早就不見了人影,這小區她也不熟,連往哪個方向追都不知道,乾脆也就止住了步子,帶著余齊嘉回了家。
燕琳回家之後也沒有第一時間就同餘成銘說這件事,她內心忐忑,盤算著如何開口,可話到嘴邊措的辭又全都縫合在唇邊。
一拖再拖,就這麼拖了一個星期。
「改天咱倆去看看他吧,給他送個早飯呢?」燕琳開口,看向余成銘,「病剛好吃點清淡的吧……」
余成銘聽見她說這話有些不可思議地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燕琳見他這個表情,有些心虛,「幹嘛這麼看著我,怎麼說我也算是他舅媽,好歹得去看看的。」
余成銘點了點頭,伸手捏了捏燕琳的手。
燕琳垂下眼,嘴角擠了半天也沒能擠出一個笑。
他們倆第二天一早就開車去了周樹言的小區。
燕琳早上四點多就爬起來熬粥,本來是打算煮青菜瘦肉粥的,但余成銘說周樹言不愛吃青菜,燕琳就沒放青菜,熬了個瘦肉粥。
他們倆五點四十走的,開車開了二十分鐘,到了小區門口。
小區里沒停車的地方,余成銘正打算將車停在門口,將粥提進去的時候,周樹言從小區門口走了出來。
這孩子上學去這麼早?
余成銘心裡正嘀咕著,準備拉開車門,聽見燕琳的驚呼聲:「誒!樹言旁邊那個就是上次進門扶他的男孩!」
余成銘手頓住,往那邊看過去。
周樹言和旁邊的男孩正在往早餐店走,余成銘仔細看了兩眼周樹言身邊的男孩,覺得有些眼熟。
燕琳在一旁有些著急,準備拉開車門,「他倆怎麼進早餐店了?那我這粥……」
余成銘拉住她,像是在思慮什麼,片刻嘆了口氣,「算了,改天再送吧。」
早餐店不大,距離路邊停車位並不遠,幾乎一覽無餘,余成銘坐在車裡能看見他們倆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