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犹自握着碧牙,这把如毒蛇利牙般的利刃被他反复涂抹了毒药,却没本事刺中卫玄身躯。
近卫早已经围在了太子身前,将太子死死护住,太子握着利刃的手却轻轻颤抖,竟无一丝安全感。
然而如今正是诛灭卫玄好时机!
卫玄是独身踏入殿中,便是有些个护卫,竟当真乖顺在外听令。
他厉声:“统领何在!卫玄谋反,竟欲行刺孤,还不将其当场斩杀!”
他身为储君,可蓄五百亲卫,人数不多,可杀一人足矣。
如今一地死人,卫玄手执利刃,孤傲不逊。说卫玄是刺杀,那便是刺杀,容不得卫玄辩解。
此事机密,他甚至未曾告诉那个意欲投诚自己谢娘子。
他只想行大事必然是要出其不意,母后都对卫玄如此隐忍,满世界还觉得卫玄是功臣。可能卫玄也笃定自己不敢擅自杀他,故而如此轻狂。
正因为想不到,那如今便是最好的时机,眼下便是最好的光景。
谢冰柔紧紧攥紧手掌,她知晓卫侯处心积虑,又善于布局机深,绝不会是个鲁莽之人。
若卫玄今日带着几名护他的剑士,她许是相信太子突袭可成功。但卫玄当真独身前来,则必有后手。
旁边的仆妇看着谢冰柔,看谢冰柔盯得目不转睛,谁也不知晓谢冰柔在想什么。
那仆妇是太子的人,心里也禁不住猜测,想这谢娘子是当真想小卫侯死呢,还是舍不得?毕竟小卫侯人前对她可谓极宠。
这会武功的仆妇心内也只有太子吩咐,那就是关键时刻,以这谢娘子为质,对卫玄逼迫一二。
哪怕卫玄不受这要挟呢,试试总归是无妨的。
那些思量也不过是在几息之间,接着便是殿门大开,太子亲卫鱼贯而入。
为首之人谢冰柔竟认得,居然是薛留良。
她蓦然微微一怔。
谢冰柔第一次来京城,办的第一桩案子,就是去了梧侯府,去查薛留良妾室所出庶子早早夭折之事。
如今太子喊的是护驾,薛留良却是对卫侯恭顺行礼。